&esp;&esp;“你凭什么,”郁琰慢缓缓地,“觉得自己能和他相提并论?”
&esp;&esp;下一刻,郁琰便感觉面前的这个人僵住了,但很快,郁琰又听见他反唇相讥道:“也是,活人和死人怎么比?”
&esp;&esp;郁琰又不说话了。
&esp;&esp;过了一会儿,朝弋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上次和郁监事谈的那场生意,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esp;&esp;不等郁琰开口,朝弋便继续接口道:“我猜你肯定要说,在商务谈判中,没明确接受就是委婉拒绝。”
&esp;&esp;“但很可惜,我并没有想和郁监事谈判的意思,”朝弋说,“况且你已经浪费了两次选择的机会,刚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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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在郁琰摔门而去以后,原先那个“无法自理”的朝弋便慢腾腾地从浴缸里站了起来,然后挺轻松地用花洒把自己身上残余的泡沫冲洗干净。
&esp;&esp;水汽氤氲里,他忽然想起了前世自己和郁琰的第一次。
&esp;&esp;那天郁琰喝得似乎很醉,朝弋背他进屋的时候,他伸手在顶灯开关上挡了一挡。
&esp;&esp;“别开灯。”朝弋听见他说。
&esp;&esp;他那时候对郁琰是绝对驯顺的,不管郁琰要他做什么,他都无条件地满足他:“我不开。”
&esp;&esp;在这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朝弋走得特别慢,他怕不小心把郁琰弄摔了,也很享受郁琰像现在这样,安静地、紧贴在他背上的感觉。
&esp;&esp;这让他无端幻想到,这个人可能对自己也会有那么一丝半缕的依赖感。
&esp;&esp;但从门口到床边的距离再远,其实不过就那么几米,再怎么刻意放慢脚步,也是顷刻间就走到了。
&esp;&esp;郁琰的两只手紧攀着他的脖颈,因此朝弋只能侧身和他一起倒在床上,然后他像是做贼一样,偷偷抓住了郁琰垂在他胸前的指尖。
&esp;&esp;“郁琰?”他悄悄地问,“你现在就要睡了吗?”
&esp;&esp;身后的人没有答复,朝弋按捺住自己汹涌的心跳,他觉得可能是这屋里的空调开得不够低,所以自己才会觉得这么热,热到他口干舌燥,手心里都冒出了一层薄汗。
&esp;&esp;郁琰的指尖很软,指甲一向修的整齐圆润,朝弋忽然转过身,抵着他的额,慢吞吞地问:“我能……”
&esp;&esp;不等他说完,他的嘴唇上突然贴上了一小团很软的东西,带着一点酒气,还有薄荷的凉。
&esp;&esp;——能吻你吗?
&esp;&esp;朝弋还没来得及问出口的话顿时被堵回了嘴里,他在这鼓噪非常的心跳声中止不住地胡思乱想起来,他想起刚才回来的时候郁琰说想吃糖,于是他便随手从客厅台几上抓起了一颗糖,撕开塑料纸塞进他嘴里。
&esp;&esp;原来那是薄荷味的,他想。
&esp;&esp;郁琰好像并没有讨厌他,于是朝弋笨拙地伸出舌尖,撬开那柔软的唇缝,好像有回应,好像又没有,他怕他不高兴,但又舍不得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