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想了想道:&ldo;有!妾记得那信使的形貌。&rdo;
魏熙眉头微蹙:&ldo;既然是做见不得光的事,那信使应该是避着人的,你一个内宅新妇是怎么见的?&rdo;
妇人道:&ldo;当日妾陪婆母给家翁送汤,还未进院子,便见一男子神色不豫的从家翁房里推门出来,我们当时也没怎么在意,进了屋,却见家翁神色颓唐,似有什么为难,婆母问,家翁只道,跟着他让我们受苦了。&rdo;
皇帝听了神色淡淡:&ldo;快想一想你们有没有派人去程家,若是有现在便说出来,省的一会难看。&rdo;
省的一会难看,难道现在认就不难看?皇子们自然是不会认的,皇帝不知道再想什么,也没有继续问,屋中再次静了下来,众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巨网似的,将人压在底下,压得喘不过气来。
这种气氛下,魏熙也没了吃东西的兴致,任由那壶新呈上来的果浆晾在一旁。
不知过了多久,陈士益进来,他身后,是两个内侍搀着的病弱老媪,和紧紧抓着老媪衣衫的女童。
两个内侍将老媪扶到房屋正中便松了手,任由老媪滑跪在地上,吓得跟在她身旁的稚女忙拉她,老媪拍了拍女童的手,轻声道:&ldo;无事,乖一些。&rdo;
然后便恭敬的向皇帝叩首行礼,虽恭敬,一举一动却很是费力,所谓风烛残年,应当就是这般模样了。
皇帝对内侍道:&ldo;给她个席子,让她坐下回话。&rdo;
内侍忙领命,拿了个席子扶着老媪坐下。
魏熙看向老媪身边的女童,问道:&ldo;陈公公怎么把她带来了?&rdo;
陈士益答道:&ldo;大人都走了,总不能独留一个孩子在家中,所以奴才便大胆将她带来了。&rdo;
魏熙闻言笑道:&ldo;还是你想的周到,这么小的孩子,独自留在家里确实危险。&rdo;
魏熙说罢,招手唤女童过来,女童对魏熙甜甜一笑,仍旧握着祖母的衣服没有动作,魏熙也不恼,对女童笑的亲切:&ldo;你不认得我了?&rdo;
女童答道:&ldo;认得,姐姐给过我阿娘钱。&rdo;
魏熙好似很喜欢这个女童,她托着腮与女童交谈起来:&ldo;那你阿娘给你买好吃的了吗?&rdo;
&ldo;买饴糖了!&rdo;女童脆声答道,继而又揪着衣襟有些遗憾:&ldo;可惜太少了,我一口就吃光了,要不然我就带给姐姐吃,可甜了。&rdo;
魏熙问道:&ldo;原来你喜欢吃甜的呀。&rdo;
女童点头,魏熙指着身前精致的点心,道:&ldo;我这里都是甜甜的点心,你要不要尝尝,这些可比你的饴糖好吃。&rdo;
女童看着魏熙面前精致的点心,咽了咽口水,看向妇人,妇人忙道:&ldo;公主的点心都是一等一的贵重的,她人小,品不出其中滋味,公主给她是糟蹋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