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姐姐你也知道,我不同于你,我年纪也不小了,转年就十七了。我不同姐姐受父皇宠爱,怕是父皇难得能记住我这个女儿。所以我就寻思,能不能去开池会上露个脸,让父皇记起我,又或者也许有哪家子弟能看中我,让家中长辈向父皇求亲……”
&esp;&esp;安庆一直是个聪明人,元贞也一直这么认为。
&esp;&esp;就好比,安庆从不在她面前遮掩对她受父皇宠爱的羡慕,也从不避讳自己不受宠的事实。
&esp;&esp;不管她平时与自己相处,是不是用了很多心机讨她喜欢,至少她的聪明不让元贞讨厌,甚至有些欣赏。
&esp;&esp;在这深宫之中,看似平静无波,实则生存不易。
&esp;&esp;哪怕是皇子公主。宣仁帝生性风流,子女无数,再是龙子凤孙又如何,多了也就不值钱了。
&esp;&esp;想要博得那一两分的关注与宠爱,就要格外花心思。
&esp;&esp;元贞自己就是靠着邀宠才得以出头,又怎会鄙视旁人同样所为。更何况别人讨好的对象还是她。
&esp;&esp;心机她不怕,只要别触犯到自己利益,她一向视而不见。
&esp;&esp;可今日——
&esp;&esp;元贞看向烛光下安庆白净的小脸。
&esp;&esp;安庆长得不算绝色,但柳眉杏目,削肩细腰,肤色白净细腻,自有一种怯生生惹人怜爱的气质。
&esp;&esp;她突然想到一件事——
&esp;&esp;在那梦里,也有这么一出。
&esp;&esp;向来怕马的安庆,突然提出开池盛会上她也想同女子击鞠队一同下场,也是同样的说辞,说自己并不想抢什么风头,只是想走个过场露下脸。
&esp;&esp;对此,元贞自然没什么可说的,给予了其方便。
&esp;&esp;可在当日,却发生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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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当日由于元贞要领女子队下场,自然对其他事关注不多。
&esp;&esp;只知中间发生了件事,安庆公主在下场后更衣时,竟被那宋家四郎宋浦撞了正着。
&esp;&esp;这在当时算得上是丑事了,事情是如何处置元贞不知,只知宋太师连夜进了宫,替孙子提了亲。
&esp;&esp;安庆的婚事自此便定下了。
&esp;&esp;还是事后有宫人说漏了嘴,她才知晓——原来这宋家四郎本是父皇打算选给她做驸马的,未曾想竟被安庆截了胡。
&esp;&esp;此事让父皇格外恼怒,以至于在安庆陪嫁上,仅仅只是按例而行,竟没有给任何添妆。
&esp;&esp;而公主出嫁一般要加封国号,父皇似乎也遗忘了这出,让安庆就顶着个光头公主的名头出了嫁。
&esp;&esp;又因安庆截胡的流言在宫里流传开来,结合之前那西北蛮子大放厥词之事,皇城内外都在非议她红颜薄命,婚事不顺,命运多舛,可叹可怜。
&esp;&esp;一时间,她萧元贞竟成了旁人可怜的对象。
&esp;&esp;自然少不得又提及她平日里行事张扬,为人跋扈,任性妄为,奢靡成性等等,这一篓子陈词滥调。
&esp;&esp;元贞心知暗恨自己的人多,一见她不顺,跳梁小丑们就都出来了。
&esp;&esp;可汝之蜜糖,吾之砒霜,难道她萧元贞生就一张恨嫁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