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家伙当真不手软,她刚刚可算是九死一生,可到底也目的达到了,且看笑到最后的是谁!
她见秦子墨摇头,只能拧了他肘子处的袖子,“那你帮我擦擦脖子,脏!”
一个“脏”字说出了十二分的嫌弃。
室内气氛一滞,陈朗脸色瞬间黑如锅底。
秦子墨倒是带了笑意,颇认真细心的将她高高抬起的脖颈一点一点擦拭干净,连耳后也不曾放过。
良久才道,“好了!”
沈碧落又将刚刚没喝干净的茶水倒在掌心搓了搓,这才大大呼出一口浊气,挂到秦子墨臂上撒娇,“夫君,我好想你!”
秦子墨也没想到在这种环境下,她还能将这话脱口而出,耳根有些红,转念又想,这话自她口中而出,也属正常,况且她刚刚死里逃生,说这些话难免不是缓解心中的害怕。
想到此,他轻轻覆上紧扣在手臂上的柔荑,声音低沉抚慰,“我亦是!”
公众场合,公然回应,这是沈碧落想都没敢想的。
但没等她深入探讨这个话题,对于他们此等公然打情骂俏的行为,某些人已是火冒三丈。
“秦子墨,你疯了!”
要不是言申拦住,皇帝那手指只怕要指到秦子墨鼻梁骨,看着依旧紧紧相依的两人,眼神恨不得能一把明火将沈碧落从头烧到尾。
“秦家江山都寄于你身,你竟为这个女人缴械降服,你还是我皇族儿郎吗?”
秦子墨要跪,沈碧落才不管,用力拉着。
秦子墨一脸无奈道,“落儿,放手!”
“不放!”沈碧落僵持着,又看向皇帝,“为了自己爱的人,怎么就不能忍辱负重了!”
虽然她心中也将秦子墨骂的狗血淋头,但狗皇帝凭什么呢?
这两三个月,她躺在马车中悠哉回京,尚且痛苦难当,那秦子墨呢,风餐露宿,饥寒交加的同时还得应付无数的暗杀。
她侧头瞧见他耳垂上结痂的冻疮,心中不忍,又抬起他的手,那双曾温暖修长的手掌,此时已布满风霜,甚至裂开了两条口子。
她连忙缩回手,心中庆幸,幸好刚刚花戒没碰到血口。
秦子墨以为她是嫌弃,将手往后藏了藏,转身跪了下去,“陛下恕罪!”
“陛下是天下人的陛下,自有无数将士前呼后拥,为陛下死而后已!”他看了看身边人,“可落儿只有微臣一人,微臣只想此时自私一回,能陪在她身边!”
皇帝怔冷良久,怅然跌坐。
沈碧落刚刚见他表情失落,心知他误会了,此时见他说完,又要拉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