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为多留了个心眼,她可能就会傻乎乎上当。
世道险恶,人心也险恶。
在画室发生的事翻来覆去地舒梨脑海里浮现,她无论睁着眼,还是闭着眼,这些画面都挥之不去。
她知道自己又开始陷进不好的情绪里,思想已经不由自己控制。
翻身想找药,但是药在行李箱里,行李箱还在边寂车上。
——舒梨又恨不得把边寂骂上一千遍一万遍。
就这样,天亮。
门锁发出声响,有人拿钥匙开门了。
舒梨侧着身躺在床上,背对着门,听见开门进来的声音,把被子一拉,盖住了自己的头。
边寂瞧见她的这个小动作,唇角虚勾着,走近她。
“起来吃饭。”
躲在被子里的舒梨闭上眼,不给边寂任何反应。
边寂倒是很有耐心,在她边上坐下,伸手轻拍她身上的被子:“今天天气好,出去晒晒太阳。”
舒梨把被子一掀,转过来冷冷看边寂一眼:“出去晒太阳?你还敢带我去外面啊。你就不怕我跑了,或者大喊救命?”
“我没有要带你去外面的意思,客厅采光好,我是让你坐那晒太阳。”
“……”
舒梨差点翻白眼,心气不顺,要重新拿被子遮住自己脸时,被子被边寂抓住。
“别耍脾气,起来吃点东西。”边寂眸里透着几分严肃,适才将笑不笑的笑意也消失无踪。
舒梨用力扯回被子,可是根本抵不过边寂的力气,她再次与他对峙住。
眼睛瞪得累了,舒梨就把手一松,听着像是妥协:“好,吃饭就吃饭。”
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死他。
舒梨掀开被子坐起来,边寂看到她还穿着昨天的那条裙子,轻蹙着眉头问:“怎么没换衣服。”
“嫌脏啊?”
舒梨想起来边寂是个任何时候都干干净净的人,就算五年前窘迫到一定境界,他仍是干干净净的少年样,身上洗得发白的t恤都有一股子干净皂香。
她故意把腿一伸,露出裙摆上的污渍和血迹,慢悠悠地说着:“我就喜欢这样,你要是嫌脏,可以别让我睡你的床啊。”
十足的挑衅。
边寂轻拢着眉心,倒不是不悦,就是生出几分无奈来。
手指忽然握住舒梨的脚踝。
她的脚生的小小的,精致白皙。他低眸看着,像是在欣赏件艺术品。
舒梨迟愣片刻,有一瞬间在想:这恐怕不是个变态吧?
脚有什么好看的??
“你看什么,你变态吗?”舒梨说着就要缩回自己的脚,可边寂握得紧,她几乎都能感受到他指尖的燥意。
“受伤了。”
边寂抬眸,对上舒梨的目光,淡声道:“给你拿个创可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