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徐母开荒后,家里的客厅不是堆着一堆才出土的红薯,就是一堆土豆,满是泥土的农作物,把客厅弄的脏乱不堪,有个时候,甚至都没落脚地。
看着干干净净的客厅被徐母搞的一塌糊涂,心心本就暴躁的脾气,突然就大发雷霆道:“谁让你把这些弄回家的?这不是农村,这是城市,你怎么能把这些东西弄回家?”
徐母不以为然道:“我在家没事做,我种点庄稼怎么了?况且,这些东西你还不是要吃,我种来,你们也不用出去买,有什么不好?”
徐母觉得自己没错,反而是给家里减轻负担。
可是,那只是她以为,那么多红薯和土豆,又不是农村喂了家畜,城里人那吃得下这么多东西。
后来,为了把这些东西吃完,不浪费,徐母几乎天天煮红薯饭,土豆饭,可是,天天吃一样东西,总会腻。
但徐母吃的乐不思蜀,也强迫大家一起吃。
心心不愿意再吃,挖苦道:“我从小家里穷,经常吃红薯饭,我已经吃够了。我现在有能力了,不想再吃曾经的苦,我受够了你每天的红薯饭……”。
徐母讽刺道:“哟,不得了,吃不了红薯饭?我们不是吃过来的吗?怎么小时吃的,现在吃不得了?”
徐母根本不懂,不懂心心的想法,她就是不想吃那些代表苦难的东西,她现在没有必要吃那些。
总之,两辈人不可能相通,她们彼此理解不了。
后来她们的矛盾越来越大。
徐母不仅把客厅铺满了她的农作物,还把卧室也铺满了,家里到处都是农作物的痕迹。
无处不在的锄头,背篓,麻布口袋,一堆堆的红薯,沾满泥土的菜叶子,家里一片片的狼藉。
就连冰箱里面,都是她没有洗的菜叶子,泥土无处不在。
心心看着家里,看着冰箱,看着厨房,到处都是烂泥巴,她的轻微洁癖,让她全身发麻,像置于垃圾场一样。
特别是朵朵每次起床后,从徐母的卧室出来,先要脚踩满是泥巴的红薯和土豆上,再踢开旁边捡回来的纸板箱子,从堆满各种废品的房间挤出来,全身像从泥里打滚出来一样,给人一种脏兮兮的感觉。
她实在无法想象,她们是怎么在那样的环境安然入睡的。
因为这些种种,心心每天都要和徐母吵,然而,不管心心怎么吵,怎么表示不满,徐母都不把心心的话放在眼里,反而变本加厉。
最后她们三天一小吵,两天一大吵,吵的家里天翻地覆。
朵朵在这样的环境里,更加的沉默,每天受徐母的熏陶,对心心的恨越来越深。
再后来,徐母可能倦了,终于有天,她不顾徐飞的挽留,强行要回老家。
在回老家之前,她曾有意无意道:“你磨我,总有一天,也有人磨你……”。
那时候,心心以为,徐母说的是以后儿媳磨她,却不想,以后磨她的人,会来的那样快,快到她猝不及防。
那年,徐母终于回了老家,心心顿时感觉舒畅了许多,家里的乌烟瘴气终于散了大半。
自徐母走后,家里的矛盾少了很多,徐飞可能看在儿子的份上,对心心容忍了许多,也开始慢慢把她当作一家人。
本以为熬走了徐母,心心以后的生活会舒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