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S市已经是凌晨三点多。
谭乐始终不敢与白石交谈,生怕被他看出了异样。
“是周建那边处理的不顺利么?”白石随口问他。
“嗯?嗯。”谭乐局促应了两声,“是有点不顺利。”
“那就先别想了。”白石枕着他的肩膀打了一个大哈欠,“反正一时半会儿也解决不了,倒不如好好休息两天。说不定玩着玩着就有思路了呢。”
一句话配合着他的哈欠说的磕磕绊绊,谭乐侧脸亲了亲他的额头,小声说着,“睡吧,睡醒了再说。”
白石的瞌睡虫得了赦令,说了句晚安便沉沉睡去。
头又有了疼起来的趋势,他咬着嘴唇定定地看着天花板上被光线切割出的混沌不明的黑白边界,眼睛又湿润了起来。
耳畔里是爱人清浅的呼吸声,鼻腔里是他与自己身上相同的气味,连脖颈的皮肤都能感受到他呼出的热气…
所有事情在生日前一天变了样,仿佛都在告诫他。
你的人生本就该经历磨难,只要贪心一点点不属于自己的幸福,就早晚都要统统还回去。
“白石。”他呢喃着他的名字,用微微抖动的唇瓣诉说着无声的自白,“如果我病了,就分手好不好。”
睡梦中的白石哼哼着不知为何的呓语,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着。
谭乐轻轻的动了下肩膀,将身体从白石的怀抱中挪了出来。
独自走到酒店的沙发边,他找了背包里的止痛药掰了两粒塞进嘴里,干吞着咽下。
静谧的夜快要结束,酒店走廊已经有了脚步声。
谭乐抱着腿坐在沙发上,心底一阵阵的害怕…
今天来不及做检查…
明天还要过生日也去不成…
可脑中的那团灰白色的阴影,一日尚未定论他便一日无法安枕无忧。
想了许久的借口,谭乐终于抵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一大早,贺晓生就跑来敲门。
这动静没吵醒白石,倒是把睡在门边沙发上的谭乐给吵醒了。
见门打开,贺晓生斜了谭乐一眼,站在卧室门外冲里面喊着,“小白,再不起床九点的会赶不上了!”
白石应了一声,习惯性的摸了下床畔,这里早已没了谭乐的体温。
随手拉了个浴袍套在身上,刚系好腰带就见谭乐推门进了卧室。
“我今天不去开会。”白石从接过贺晓生递过来的冰美式,闷了一大口,“我要陪我家乐乐逛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