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抚她额前的碎发,放慢语速,面上是无可奈何的笑意:“我不和幼稚小孩做朋友。”
深夜,江凯旋拿出一个封皮是牛皮的老样式的日记本,看着就有些年头了,封面的牛皮有几道浅浅的划痕,尽管如此,内页干净整齐,可以看出主人是精心对待这本子的。
主人执笔,在灯前微微陈思,落笔。
2024。8。31。晴微风
母亲,今日又是月末,我有一件好消息与您分享,如今我在演艺之路上初露头角,所幸受到群众厚爱,授予我白桦奖最佳男主角的称号,我自知受之有愧,今后也不会辜负观众与母亲的期望,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母亲,今日,还有一事。
我身边……
江凯旋想起这件事,唇角挂着浅笑。
我身边出现了一个小朋友。
凌晨三点,江凯旋胃病发疼得冷汗一层一层地下,忍着剧痛倒出几片胃药,吃完还是不见好。
完蛋,又得去挂水。
江凯旋习惯自己去医院,好不容易打到车。他这次发作格外严重,劲儿上来了,意识模糊,呼吸困难。
“小伙子难受得这么厉害啊?”司机回头看一眼抱着肚子脸上灰白的江凯旋。这小伙子感觉眼熟,却想不起来是谁。
“嗯。”
江凯旋艰难地发出一声鼻音,疼意更甚。
“白白,辛苦了,我来吧。”一个身形俊朗的男人从病房外进来,“航班延误了,你快回去休息,我来给你嫂子陪床。”
“你可回来了哥,好困啊我。”安柏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用极轻的声音道“嫂子睡着了已经,你是不是没休息,其实我还可以再撑一会儿,你去睡一觉。”
“不用白白,我在飞机上睡过了。”
“这样啊,那你陪着嫂子吧,需要时叫我。”安柏轻轻拿起包,“嫂子的情况和用药量我一会儿微信发给你,不多说了别吵到她休息。”
安柏点头示意,离开了病房。
她上面有四个哥哥,只有大哥成家,今天晚上大嫂突然晕倒住进医院,大哥出差一时回不来,思来想去只有安柏最适合也最方便去临时照顾一下。
几个哥哥和大嫂平日里对安柏都好得很,这样的紧急情况,安柏义不容辞。
安柏站在医院大厅,突然想到,如果从医院的侧门出去,会更好打车一些。只是侧门得从输液室绕一下。
安柏走向输液室那一扇侧门,余光瞥见一个人影。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定睛看。
尽管戴着口罩,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那是江凯旋。
他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