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凯旋一个人,和安柏待了很久,久到他觉得这些瞬间,足够他余生拿来回忆咂摸。
“走吧。”
出了病房,安云还想劝他。
“你的病情还没有完全稳定,目前不能出院。”
“大哥,我要转院。”江凯旋语气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小凯。”安云半蹲与他平视。
江凯旋的泪痕还留在脸上。
“别对白白这么狠心。”
“也别对你自己这么狠心。”
“大哥,我知道。”
江凯旋的头向安柏的方向偏过去。
“她醒了,我就舍不得走了。”
安云没有再说话了。
他沉默地看着钟鼎推着江凯旋远去,手握紧了又松开。
钟鼎已经把出院的手续办好了,下电梯前,江凯旋最后朝着安柏病房的位置偏了一下头。
他应该是想看一眼,只是他再也看不到了。
直接去到地下车库,钟鼎一路上都在思考该用什么方式把江凯旋抱上车才好。
打开车门,钟鼎弯腰抱起江凯旋,把他稳稳放在车座上,系好了安全带。
全程都很顺畅,只用了不过五秒钟。
钟鼎内心舒口气,上车,正要启动车子,手机响了。
钟鼎看了一眼,扭头看江凯旋。
“安柏的电话。”
没人知道安柏为什么会在两倍的安眠药物下苏醒。
可是安柏就是猝然苏醒了。
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的时候,安柏却跌跌撞撞地下床,不顾一切地朝门外跑。
众人见状赶忙去拦,安柏用力挣脱她们的手,却被安云堵在门口。
“白白,小凯醒了,他已经走了。”
安柏以为自己再也哭不出来了,但是此时,眼泪决堤一样地涌出来,她眼神倔强,沉默地推开安云,从病房里冲出去。
安云被安柏到底的破碎和痛色刺痛了。
他没有再拦,只是吩咐手下跟好安柏。
安柏想要给江凯旋打电话,打了两次都未果。忽然想到,这时,钟鼎一定和他在一起。
她于是拨通了钟鼎的电话。
另一边,江凯旋安静了很久,淡淡道。
“挂掉。”
钟鼎照做,安柏继续打过来。
一连三次都是这样,直到第四次,钟鼎心一横,点了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