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垣又转身面朝向仍跪在地上的廉将军,有些于心不忍道:“廉老将军你起身吧!”
“谢栋王殿下!”廉老将军这才颤颤巍巍站起身来。
整理好了衣衫后,他又问:“栋王殿下,如今之计,老臣预备立即率军启程,前往汜水与护国公会合,商议皇上失踪一事,命小部人马在此附近寻皇上下落,不知道栋王殿下意下如何?”
“本王刚到,老将军就要走?”秦子垣神情平静地问道,“本王大军未到,廉将军此时撤军离开,只怕城内空虚……”
“请殿下恕罪,老臣非走不可,如今汜水一带军情紧急……”
“罢了,本王只是随口说说,将军不必放在心上,本王的漠北大军迟些便到!”
“那就请栋王殿下先在汴梁等候大军抵达后,再择日来汜水与两军会和!”廉将军抱拳说道。
秦子垣颔首。
廉将军又向赵婉婉一拘礼,请示道:“不知皇后娘娘是否随老臣一道前往汜水与护国公会合?”
看来廉将军执意想要先行离开此地了。
赵婉婉却犯了难,她昨日才与贡宇偷偷遣人去往谷牙打探秦子淮的下落,这会儿工夫,估计探子都还没有到达谷牙呢。
若此时就随廉将军离开汴梁,探子回来又上哪儿找他们去?
贡宇见赵婉婉脸露难色,立即开口替她解围道:“启禀娘娘,昨日狩猎才收留了姜姑娘,今日若是动身,只怕姜姑娘伤势未愈,会影响行军速度吧?”
赵婉婉豁然开朗道:“对对对!贡将军说的是!”
随即又对廉将军解释道:“廉将军本宫就不同你一道去汜水了,待姜姑娘伤势无碍后,再作打算吧!”
听赵婉婉如此说道,廉将军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应声“好吧”便要告退。
话虽如此,廉将军仍旧将秦子垣的起居安排得妥妥当当,不敢有丝毫怠慢;又因为秦子垣的责问,他更是命守卫大开城门,放伯吉与数千人将士入城,住进了城内的军营中。
廉将军为秦子垣安排的那间别院,就坐落在赵婉婉与贡宇住的那间院子旁边。
两间院子不过间隔了一个长廊的距离,步行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就能走到。
院子内的格局相似,也是东西两间房,于是秦子垣便命了伯吉同住。
当晚两人在院内用完晚膳之后,秦子垣想出去走走,伯吉便要陪同在侧。
路过赵婉婉居住的那间别院门首时,见一葱白长衣女子在院中打扫,便觉得好奇,不由得停下脚步望了两眼。
还问道:“娘娘何时带了婢女在身旁?”
伯吉也不曾见过姜娆,只得回说:“末将不知。先前随娘娘一同前往时,并未见过此女子……”
伯吉顿了顿,想到了什么,又答道:“昨日末将见娘娘曾去城外东郊,归来之时带回一衣衫褴褛女子,或许是她?”
“娘娘竟有兴致狩猎?”秦子垣意外之余,嘴角难掩一丝浅浅的微笑。
他本打算在城内四处转转,路过赵婉婉院前,不禁窥探院内,奢望可以一见,不料却见一陌生女子在此,心生犹豫。
姜娆却已察觉到门外有两个人正往院内窥望,便抬眼去瞧,刚巧与他们目光对视。
她隐约觉得门外两人举止不凡,一前一后尊卑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