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府,沈从染早早歇下。阮菱在屋里收拾东西,明儿去寻一处宅子,再把妹妹接过来,母亲的嫁妆已经从阮岚山手里夺回来,她们三人终于可以安生的过日子了。
突然,一阵凉风扑面袭来,仙鹤戏云屏风后骤然多了个人。
阮菱吓了一跳举着手里的烛火,下意识的就想喊清音,可她又怕惊动了刺客。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就是熄灭了蜡烛。
阮菱吹了一口气,借着这空挡,她拿着烛台,转身朝拔步床后躲去。
屋子里顿时暗了下来,借着月色,阮菱仔细观察着那人的身形十分高大挺拔,鬓发修直,宽肩窄腰,处处剪裁完美的不像话。
似乎,还有些熟悉?
阮菱仔细辨认着来人,没注意脚下绊在凳腿上,整个身子不受控制的朝后仰去。
她惊呼一声。
黑暗中,阮菱腰上就多了份桎梏。男人宽厚的手掌按在她腰肢上,轻轻往上一提,带着一丝熨烫温热之意。
“菱儿。”一道熟悉的声音,带着焦急的担心。
烛台砸落到地毯上,遽然陷入沉静。
偌大的房间内,静到阮菱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喘息声和男人的心跳声。
她语气还带着细微喘息:“殿下夜半入闺阁之地,不合规矩,还请快放开我。”
太子皱起了眉。
几日不见,小姑娘就学会泾渭分明的语气同他说话了。
心脏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搂在她腰肢上的手紧了紧,骤然松开。
阮菱站直了身子,美眸对向他。
裴澜黑眸一瞬不瞬的看着阮菱,似要将她的模样烙印心底。
半月不见,她眼中戒备十分,他心下酸涩百转。
烛火重新点亮,屋子里多了一丝暖融融的热意。
阮菱脚尖朝向他,没放下警惕:“殿下知道这是哪么?”
裴澜怔了怔,无奈点头。
阮菱道:“殿下是储君,君无戏言。那日在梨苑的话,殿下莫不是要反悔?”
悔?我当真悔了。悔我没能好好待你,让你遭了两世的罪。
裴澜的声音很轻,像是怕吓到她。
“孤既答应你了,便不会食言。”
阮菱蹙起了眉,显然不信:“那您夜闯女子闺房,是欲何为?”
这话显然十分尴尬。
裴澜皱眉,他总不能说我想你,我想见你了。
他喉结滚动,声音顿了顿:“你第一次上公堂,我怕你心里难过,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