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休息吧!”王平说完关上门走了。
珞珈看着面前递来热水毛巾的大娘,想起自己初来遇到了北州的柳妈,之后是狐山的叶妈,都对自己极好,于是也多了亲切,“大娘,怎么称呼?”
那大娘放下了手中毛巾,指了指嘴巴和喉咙,摆了摆手,“哑。。。。”珞珈明白了,她有口疾,难怪王平放心。
安静的夜晚,人却安静不下来,珞珈翻来覆去思索着20年前子姜子雅的事,思索着红玉之谜,思索着王平的目的,想来想去,也没有理出个头绪来。
第二日,珞珈换了个方向,在哑大娘的阻挠下,不管不顾往新的方向行进,可是,下午两人悻悻而归。
哑大娘晚上指了指她的肚子,珞珈明白了,是劝她呢。
果然是安全的地方,连好好说话的人都没有,三天很快过去了,
第一次像盼情郎似得,珞珈盼着王平的到来。
第三日晚上,终于来了。
珞珈想,难道这路是晚上才出现的?她对自己的敏感有些得意,可以这个角度试试。
面上,表现出了对王平的友善,“这几日伙食很好,大娘手艺不错,人越发笨重了。”
“今日,给你讲个故事。”王平坐在对面说道。
珞珈一听这“故事”必定是真事,连忙竖起了耳朵。
“有个孤儿,从小睡大街,捡烂菜叶,饿了喝河水吃树皮,浑浑噩噩就算是活着吧,后来学会了偷吃的,被几个大人痛打了一顿,腿残了,找不到吃的,他想,就这么死了吧,是啊,怎么从来没想过死了算了了?于是,他就几日就这么躺着,很快就死了。”
珞珈想起了小吉,还有那些小乞丐,小水兵,一阵共情,心疼地问,“死了?”
“到地狱走了一遭,阎王懒得收,下了雨,雨水给他续了命,被一户好心人救了,那是一户知书达理的人家,不嫌弃他,还教他读书,好过的日子不过三个月,一伙山贼闯进府杀了所有人。”
“啊!”珞珈一惊。
“血流成河,那孩子又成了孤儿,喷溅的鲜血像是救他命的雨水,洒向了他,他没死,山贼说,‘孩子!我们给你报仇了!就是这家的大伯杀了你全家!现在他的九族也被杀光了!’那孩子懵了,自己的家人,这些躺在地上的就是自己的家人啊!”
看他似乎有些痛苦的表情,珞珈知道他讲的是自己,轻声岔开,“后来呢?”
“后来那孩子落草为寇,10岁的年纪日夜都忘不了又是仇人又是家人的人。”
“可怜的孩子啊。”
王平顾自继续讲述,“后来,跟他一起长大的人很多,却一个也不是朋友,有一天,他突然被自己的师傅杀了。”
“什么?”
“一刀正中胸口,10多岁的年纪,还不懂这是什么意思,瞪大了不可置信的眼睛被埋进了土里。”
珞珈看着面上似乎无波澜的王平,“。。。。。。。。我想,阎王依然没有收他,阎王都不愿意收的苦命人。”
王平听罢哈哈笑,“哈哈哈!是啊,那刀偏了,他没死,刨烂了双手从坑里爬出来了。”
“那得报仇!”
“报仇?还没等到他去报仇,师傅死了。”
“死了?谁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