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推荐利索,瞬间冲进屋拿了菜刀递给章琳。章琳张口闭口的“老东西”,彻底把舒家老大老二激怒了,老母亲含辛茹苦把他们这么多子女拉扯大,在章琳嘴里却成了“老东西”。以前他们只以为章琳人刻薄些,如今才知道,她又坏又恶毒。这回要是不拿出狠劲来,他们老娘怕是要横尸在这里。大不了今天见血,也要让章琳知道他们舒家人不是好惹的。“窈窈,带着奶奶走。”舒奉天和舒奉民张开手臂围住举着菜刀的章琳,语气不容置喙。舒窈窈也没多说什么,推着轮椅就走,身后传来一阵骚动,她顾不得回头看,只有她快点带奶奶离开这里,闹剧才能落幕。章琳眼见着舒窈窈已经推着邝芸走到了车边,褚辞末正要背邝芸上车,登时急得发了狂。原本还怕真的伤着人的她,瞬间被冲昏头脑,挥着菜刀逼着舒家兄弟乱砍一通。舒家兄弟又要躲,又要拦,渐渐地被逼得往后退。因为邝芸没有自主意识,又怕动作过重会导致她病情加重,所以将她往车里移的时候比较困难。终于,将邝芸的腿移到车内让其躺好,舒窈窈和褚辞末都来不及擦掉额上的汗,赶忙关好后车门。“不许走!谁都不许走!”章琳发了疯一般的嘶吼一声,因为太着急,而被激发出蛮力,疯狂下,一刀刀的挥舞过去,下了狠手。舒奉天脚后跟绊到一块嵌在土里的石头,一个踉跄,闪躲不及,眼看着刀刃要劈到身上,只能下意识的用手臂去挡。围观的人均是倒抽一口凉气,刀砍在舒奉天手臂上时,惊叫四起。血肉外翻,刀口很深。鲜红的血液一滴滴的顺着舒奉天的手滴在地上,要不是因为落刀的时候,舒奉民拽了章琳一把,舒奉天这手腕,怕是要断半截。刺目的鲜红将章琳的理智拉回了一些,举着带着的菜刀登时愣在了原地。章妈眼见事情闹大,也害怕女儿真的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来,连连跑过去将章琳手里的菜刀夺走。舒窈窈坐上车,待车子发动后,才摇下车窗往后看了一眼。这一看,登时心惊肉跳。大伯右手全部被鲜血染红,看上去十分严重。偏偏大伯都伤成这样了,看到舒窈窈脑袋探出车窗,还冲着舒窈窈摆摆左手,“皮外伤,不碍事,你们快走,照顾好你奶奶。”流那么多血,怎么可能只是皮外伤?舒窈窈知道,大伯只是不想让她担心,放心地带奶奶走。如果她现在让褚辞末停车去看大伯的伤势,那又会让章琳逮到机会阻拦他们走,如此,大伯和二伯就白费力气了。所以,舒窈窈心里即便再担心,也只能忍着泪任由车子渐行渐远。只有他们走了,章琳才能消停。刘异的车子还在那里,可以带大伯去医院。刘异将录好的视频保存后,将手机塞回衣兜里,赶忙拉开车门,招呼舒奉天和舒奉民上车,“快,去医院!”章琳眼见舒窈窈带着邝芸坐褚辞末的车离开了,再阻拦舒奉天他们自然也无用。而且,舒奉天流了这么多血,她也不敢拦着不让走,万一出了大事,她可就是故意伤人,要坐牢的。舒奉民用衣服裹着舒奉天的伤口,连连扶着舒奉天上车,大哥的伤势要紧,至于章琳,他们舒家绝不会咽下这口气。舒窈窈坐在车上,心脏还怦怦跳得厉害。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还能跟疯狗一般的咬人。也不知道大伯的情况怎么样,要是真有什么事,大伯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岂不是雪上加霜?褚辞末瞥了眼忧心忡忡的舒窈窈,无奈地叹了声,“你头发乱了。”舒窈窈下意识的看了眼车窗上映照出的自己的脸,的确,头发乱得跟鸡窝似的,全拜舒灿灿所赐。一个大男人,跟女人打架,竟然只会扯她头发,他也不嫌丢人。用手指将头发梳顺,舒窈窈回头看了眼躺在后座陷入昏迷的邝芸,眼睛一阵酸涩。“医院那边我已经联系好了,奶奶送过去直接送手术室,别怕。”褚辞末说着安慰舒窈窈的话,但他却很清楚,邝芸上次已经是死里逃生,身体各项技能都尚在恢复当中,根本就经不起任何风吹草动。他们今天要是找不来这里,估计邝芸会一直被晾在院子里,等章琳他们吹牛打牌回来发现的话,黄花菜都凉了。“褚辞末,以你的能力,联系上那位部长应该不难,可以麻烦你帮忙把那段录音交给他吗?”未免章琳再故技重施,舒窈窈决定先发制人,彻底断了他们母子的念想。如若那位部长知道有人想在背后算计他,会如何做呢?最后一面车子行驶到国道上时,褚辞末寻了交警说明情况,交警骑着摩托帮忙在前面开路,一路飙飞,以最快的速度抵达了医院。比起舒窈窈的慌乱不安,褚辞末显得沉稳许多,将一切都安排得有条不紊,医生在了解到邝芸的情况后,就迅速把邝芸推去做检查。奶奶被推进手术室的那一瞬,舒窈窈才感觉到整个人力气被抽走了一般,整个人有些虚,脚步都是虚浮的,根本就站不稳。褚辞末扶着舒窈窈坐下,让舒窈窈靠在他的肩上,懒着舒窈窈,一下又一下地揉着舒窈窈的太阳穴,帮她缓解不适。“褚辞末,我总觉得心里好慌,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舒窈窈神色蔫蔫儿的,完全提不起劲来。褚辞末看着手术室亮着的灯,环着舒窈窈的手紧了紧,“别自己吓自己,会没事的。”舒窈窈捂着狂跳不止的胸口,完全静不下心来,还好有褚辞末陪着,不然她只怕是早就撑不住了。“也不知道大伯怎么样,那菜刀可不是唬人的,砍在身上比匕首厉害多了。”褚辞末瞳孔微缩,他见过泼妇,但像章琳这样自私到枉顾人命的,还是少见。“刘异已经录下章琳伤人的全过程了,如果你大伯要追究,我会给他找最好的律师。”舒窈窈“嗯”了声,似是有些乏了,“能让她判多重就多重,她不关进去,留在外面害人害己。”舒窈窈这么说,褚辞末自然是知道要怎么做了。刚刚刘异给他发了信息,已经在带舒奉天去医院的路上了,“刘异说你大伯刀口虽然深,但没伤到骨头,你别愁眉苦脸的,眉头再这么皱下去,年纪轻轻就要成小老太婆了。”舒窈窈眉头拧得更紧了,“才当你琳这颗毒瘤,这一次,他便将她深深剜去。被褚辞末这么一打岔,舒窈窈总算是提起了一点精神。思来想去,还是给舒家群里发了个消息,把奶奶的情况简短的给大家讲了一下,顺带也提了一嘴大伯受伤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