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心电监护仪正常运行,气氛紧张一触即发,手术无影灯下带着医用白手套的手,在小空间内井然有序各司其职,护士小心翼翼替主刀医生擦汗。
“我要开始剥离了…”带着口罩的声音有点沉闷,
“好!”周政然拿着手术刀严阵以待,
打开胸腔的情况,远比片子里呈现的黏连要严重的多,粘膜错综复杂交缠住整个肿瘤,心脏主动脉亦被牢牢包裹在内,众人的表情异常沉重。
手术室外,宋芙昕握着靳老太太的手,两人紧挨着坐,“妈,手术一定会成功的,您别担心!”
“我知道,我相信月亮丫头”老太太眼神清明,虽然担心但情绪很稳定。
“是啊!我们要相信月亮丫头和周政然,周老五虽然人不咋地,但医术没得说!”靳越站在一旁表情严肃安慰,
“你这孩子,以后要做亲家的,你说话注意点!”宗霓训斥他,
“就是,周政然本来就怨气重,你少惹他,别耽误媳妇进门…”宋部长也跟着说,
“你小子能不能别臭着张脸在这…看得心烦”被媳妇和亲妈同时指责,他无法反驳,只能把气撒到儿子身上,
“您可以不看!”靳图南则靠在手术门边抬头看他一眼又垂下沉默不语,紧握的拳彰显他的焦灼,两个他在意的人都在里面,捻了捻指尖,烦躁的有些想抽烟。
“你个不孝子…”靳越还要与他掰扯,宋芙昕制止他:“好了,儿子心里担忧着呢,你就别打扰他了…让他自己待着”。
钱帆和吴烬在走廊尽头吹冷风,两人亦是想抽烟急得搓墙面灰尘,吴烬戳了戳钱帆:“你说老板在想什么?”,
“不该问的别问…顾小姐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老爷子手术一定没问题…”钱帆白他一眼,警告。
“你什么时候这么了解顾小姐了?”
钱帆鄙视他一眼,从顾念汝不是自己想要的就丢掉的做法,她可以果断的不在意利益的事,只做自己想做的事这点来看,她如果对这场手术没信心她不会挺身而上,因为老爷子的命比她的逞强重要。
这样的女子,足以配得上他们老板。
……
遥远村落,四面环山,土屋平房连环,田间植物已过养活期,横叉枝节一片,干枯的柱头好似被人强行扒开,夺走最中心养分,枯枝摇摇欲坠无力转圜。
村委中心广场,独一栋二层八间小楼,独树一帜。
此时,最东边小屋内,有人声传来,
“查出来了,代号壹雀正在西边那座山里演习,零凰在尚京城…”说话的人弓着背,很是恭敬。
“把人带回来,生死不论!”黑衣男人隐在黑暗中,整个人阴郁狠辣。
“是!”
“在派几个人去尚京…把人带回来”黑衣男人深吸了一口雪茄,侧脸在光线中呈现,眉间圆形胎记反折出光晕。
“您让查的小姑娘也在尚京…”,
“哦?那就把人一起带回来…老二肯定很喜欢这个礼物,告诉兄弟们把人带回来重重有赏!”
“是!”
人走后,黑衣男子捻灭烟头,推开暗处一道门掩入黑暗中,除了地上的烟蒂,整个房间好似从未有人涉及,毛坯水泥地,不见任何装饰,正墙边一把铜椅,椅身锈迹斑斑,可两边把手却霞红发亮,有铁链枷锁垂在两侧,亦是透着釉色,像是精心呵护过。
手术室内,顾念汝小心翼翼层层剥离,把大动脉和肿瘤连接的最后一片粘连膜剥离,这么细致考验技术心性的活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不小心一个手抖就会戳破大动脉造成大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