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宝宣抬起头,看见顾江漓像是看见鬼一样不可思议。
但是顾江漓全然不管他的眼神,继续开口:“驸马今日的确有些太过分了,作为公主的夫君,两人虽还未入洞房,但始终是拜过天地了,驸马此举的确并非男子应有的气度呀。”
静和公主在皇帝怀中止住了哭泣,有些讶异地看着顾江漓。
她没想到,顾江漓今日会站在她这边,替她说话。
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而刘宝宣眼中的讶异不亚于公主。
面对这番指责,心中的怒火让他生出了许多勇气。
刘宝宣挺直腰板,对顾江漓道:
“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怎么说的好像全是我的错?是公主先动口,也是她先动手的!在场这么多人皆是见证,你怎么能当着圣上的面指黑为白?”
顾江漓勾唇一笑。
最让她欣慰的不是刘宝宣听信了她的话,而是刘宝宣是个傻子。
他完全不清楚他现在的处境。
皇帝表面上是要公正地询问事情经过,实际上只是想包庇公主罢了。
这种套路,她一早就经历过。
只可惜了,刘宝宣并不清楚其中的厉害。
刘氏不断在他的身侧拉着他的袖子,急得不断地提醒他:“不要再说了宝宣!”
皇帝的神色肉眼可见的阴沉。
“刘宝宣,你认为是公主先动手的错了?”
他一反问,刘宝宣便愣了愣。
但是随即还是认真答道:“不是说全都是公主的错,但公主绝对也是有错的,若非她先打我,还辱骂我姐姐,辱骂的我的出身,我也不会一怒之下反抗。”
刘宝宣认为自己是在反抗。
皇帝的后槽牙都快咬烂了。
他自己的掌上明珠,自己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今日成婚第一天,就被夫君打了脸,这还了得?
“这么说,众位宾客也认为是静和率先动手的错了?”
他没理会刘宝宣,而是将目标放在其他看戏的人身上。
一众宾客三缄其口,堂屋之内尤其安静。
此时,人群之中有一个人打破了这份宁静。
“回圣上,小的站得远,但也看得很清楚,今日之事,应当是驸马的错,的确是他动手打了公主。”
有第一个站队的人,就有第二个。
第二个说得更夸张了,“回圣上,小的没看到公主动手打人,只看到驸马一个人对公主动手,下手还特别的重。”
“是啊是啊,的确是这样的。”
“静和公主特别的冤枉。”
如此的言语一浪高过一浪。
一时间,所有人都成为了公主的证人。
刘宝宣则是成为了一个小心眼、带有暴力的恶男人。
在场的人中,除了刘宝宣谁都不是傻子。
就算公主的名声再差,脾气再泼辣,她依然是皇帝的女儿。
向着她说话,也许还能让皇帝高看一眼。
对于未来的仕途都有莫大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