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折腾了十多分钟,才甩开脑海中繁杂的思绪,起身望向苏木。
苏木背对着她,似乎正在埋头吃饭。但不时却听到吸鼻子的声音。
“哭鼻子了?”陈师道试探性地问道。
苏木没有理睬他,依然埋着头一言不发。
陈师道叹了口气,从床上爬起来,挠着后脑勺左顾右盼。
迟疑了好一会儿,他才无奈地说道:“刚刚我说话的语气确实重了些,希望你不要介意。咱们既然是搭档,未来还得相处好长时间呢,还是彼此多多担待比较好。”
“我没有生你气,”苏木吸了吸鼻子,有些哽咽地说道,“我只是在生自己的气,多么可笑,一口一个姐姐,叫得那么亲切,结果就连最基本的问题都能被问住。”
“这种问题没什么好自责的吧,就像我也没记住我女儿的生日。”陈师道摊手说道。
“你说…”苏木低头抿着嘴唇,犹豫了一会儿才问道,“如果后悔的话,时间能不能倒流呢?”
“你是唯心论的理论派学者,这种问题你应该更清楚才是,又何必来问我呢。”
“有时候太清楚了,反而就不会做梦了。你说得对,正是因为缺乏想象力,所以我才无法掌握干涉能力。”
“羡慕别人有的,可悲自己缺的,何必呢。晴天卖鞋,雨天卖伞不好吗。就你那小脑袋瓜子里装着的知识,我几辈子都学不过来。”
“呵呵…”苏木破涕为笑,一边用手背抹泪,一边回头笑着说道,“你这个人,还是挺幽默的嘛。”
“幽默么,我不这样觉得。”
“就是喜欢讲黑色笑话。”
“笑话不分颜色,开心最重要。而且,我也不觉得我在讲笑话,大概是你们觉得,我这个人很搞笑吧。”
“呵呵……”
“闲谈到此为止吧,”陈师道淡淡地摆手说道,“我也不是为了逗你笑才跟你说话的。”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无论是批评还是安慰。我总有种预感,我们会成为很合衬的搭档。”
“刚说你没有想象力,你就开始妄想起来。”陈师道似乎并不领情,毫不客气地说道。
“好了,我也吃饱饭了,该继续工作了。”
苏木摇摇头,感觉精神一振,于是拍拍脸蛋,继续投入到了游戏中。
“已经很晚了,你不打算休息吗?”陈师道在她身后问道。
“我还不困,如果打扰到你,请告诉我,我到自己房间去办公。”
“我倒是无所谓,只是像你这么折腾,早晚得把身体搞垮。工作是组织的,命是自己的。案子早几天晚几天都一样。”
“没事的,”苏木摇摇头,“而且,早几天晚几天并不一样,早点侦破案子,就不会再有无辜的人受到伤害。”
“你要是累趴下一睡不起,我高低得找泥巴给你糊起来,放在庙里面上高香。”陈师道一脸无语地说道。
“我姑且,就当是你给我的祝福吧。”
苏木回头,脸上带着和煦而温和的笑容。那绝美的侧颜,就连陈师道都有些脸颊发热。
“你爱咋咋地吧,”陈师道仰头倒下,掩饰自己略显失态的仪容,“我可要休息的,你玩游戏的时候,可千万别被吓出声来。”
“我已经上手了,不用担心我。”
“我是在担心我自己,别自作多情了。”
陈师道发出了很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