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骑墙派的反应就知道,大伯也算是余威尚在。
那他刻意隐身就有说法了。
江流百思不得其解,终究还是摆摆手离开。
但临走前大伯问了他个古怪的问题。
“怎么选了元旦这个洋节订婚?我这小师妹也算半个修行中人,该寻个黄道吉日才对。”
“一月一号,一柱擎天,吉利。”
江流没多说就走了。
在走出天师堂坐在驾驶位上的时候。
他下意识的想掏出手机拨个电话,但终究还是没有拨出去。
刚刚他在水井边闻到了个熟悉的香气。
他这鼻子对于女人身上的香气非常敏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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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漫天的香火气里,多出一道若隐若现的香水味根本逃不过江流的鼻子。
这个电话他没打。
因为打了也得不到实话。
裴安宁,你可真是给我扯了个惊天大谎啊。
幽静的庭院里。
裴安宁从侧室走出来,神色不安的望着江流离去的方向。
“放心吧,没人注意到你。”野生道长坐在井边开口问了一句:
“一月一号订婚,还真不是你自作主张?”
“这都是江流自己的想法,我没有能力控制他。”裴安宁神情淡然的回答,手心已经要攥出汗了。
“看来江流对家族斗争也不太感兴趣,可这小子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江流只要随便干成几件事,哪怕是花钱砸出点业绩来,别人替他吹牛的时候有的吹就行。
他就是板上钉钉的继承人。
老爷子就是要在临走之前,把老二和老三的矛盾彻底解决。
老三的儿子当了继承人,即便他再有恨,可出于对儿子的亏欠,他也不会把风波蔓延到整个江家。
因为江流当了继承人之后,老三就注定没法胡乱瞎搞。
不然江流转头就是一句:我小时候见不到你人影,长大了好不容易得到了家族的一点关爱。
结果你站出来要把家族搞垮?
所以这不仅是老爷子对老三的弥补,更是用老三对儿子二十年的亏欠,强行压过二十年的仇恨。
你已经为了仇恨欠了你儿子宝贵的二十年,未来你还要继续为了仇恨,摧毁你儿子的大好生活吗?”
野生道长坐在井边把头看向大师傅。
希望得到一点“这是好事”的讲解。
但没想到大师傅坐在那里睡着了,眼睛都不抬一下。
野生道长整理了一下湿漉漉的头,故作疑惑的看着裴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