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这个给你。”长灯满脸笑意的走上前去将手绢递给他,见他不接于是直接上手,给他轻轻擦拭脸上的泥巴。
她伸过来的手帕,他还未来得及躲,手帕就按在自己的脸上。他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只觉的自己耳朵瞬间发烫。
那个帕子上有股子的香味,却又不是他平日闻到的熏香或者女子用的头油香,味道很淡似有似无,他却觉得是他闻过最好闻的味道。
片刻之后,带司徒煜桥反应过来,赶紧推开长灯,恼羞成怒的说:“你身为女子,知不知道何为男女授受不亲,你。。。。。。。成何体统,非礼勿听非礼勿视。”
长灯收回手,嘟着嘴,微微拧着眉,不服气的看着他:“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我不想理会那些罢了!母亲也说了虽身为女子,也应当如男子一样洒脱才是,何故平白被那些先人写的东西框死了自己。过犹不及!”
“你说什么?”司徒煜桥瞪着眼睛看着长灯
“你看着我也没用。”说着将手绢塞到司徒煜桥的手中,“那你自己擦吧!”语罢,又莞尔一笑,“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样子的先生。以前觉得您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现在觉得先生真实了许多。刚才看见先生的样子倒也叫我想起老家中的一位朋友,他采莲藕的时候也是会弄一身泥。。。。。。”
长灯原是笑着,但是说到此处她突然就不在说下去,眼神中都是思念和淡淡的忧伤,那种神情是那样的真实,任是谁都装不出来的。
“地下凉,先生还是穿上鞋袜吧!长灯先走了。”长灯低着头,说完提着裙子闷闷不乐的往回走
这时司徒煜桥才发现她的鞋子上满是泥泞,看这个鞋子的材质样式都是极好的,想来也是价值不菲。
以前林长灯最是看中鞋子,她总说世人彰显身份多喜欢用长衫和首饰,却唯独忘记了鞋子。
所以无论在何种场合,一双鞋就好似她的盘发和脸庞一样金贵,是绝对不会弄脏的,而现在。。。。。。他如今是实在看不懂这个人了。
心想:“难道真的如扶光所言,人都是会变得吗?”
望舒看见长灯低着头,情绪失落的往回走,于是,赶紧将短刀丢给无名,自己追上去,“姑娘,姑娘!您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你不要吓我呀!是不是煜桥先生又骂您了?”
“没有!我就是,有点想家了。”长灯看了一眼望舒嘟着嘴强忍着眼泪往马车上走。
“姑娘要是实在想家,给家中寄信便是。”望舒跟在长灯后面说着
从她出来到如今半月有余,至今都没有去林氏商铺,想来家中的信件也是寄不到的。
“望舒你前去帮着将军他们,我自己在这待一会。”长灯说着。
望舒闻言便也只能任由她去,边往前走边回头看向马车。
“林姑娘没事吧?”无名一边将缰绳拴在自己的马匹和司徒煜桥的车上,一边问。
“无事。”望舒说着还挖了扶光一眼,这一瞧倒是吓了扶光一跳,思索着自己是否惹长灯不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