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走廊尽头进入专梯,大门一关,总算将一切浮华隔绝在外。
&esp;&esp;苏沫屏住的呼吸这才放开,他趁周逸和周云际正在说话没注意他,深呼吸几次才喘匀。
&esp;&esp;晚上八点钟,乐队开始表演。他们的包厢在高处,单向玻璃可以看到下方的圆形舞台。四周也都是同样的包厢。
&esp;&esp;现场没有人声喧哗,只有略显颓废的britpop,是一场没有互动的音乐会。不过还好,在座也没几个想互动的。
&esp;&esp;唱了一会儿,周云际整张脸贴在玻璃上,轻轻跟着打拍子。顾望看着好笑,说:“下面有卡座,可以下去听。”
&esp;&esp;仔细一看,最底层果然有几排卡座,坐着零星几个客人,因为灯光的缘故黑黢黢看不清。周云际脸上露出一个“可以吗”的表情,随即小声欢呼起来。
&esp;&esp;这时顾望接了个电话,说声抱歉就出去了。周云际想去楼下卡座又有些犹豫,他胆子小,楼下又有陌生客人,便想等顾望回来。可顾望这一通电话没完没了,周云际急得不行。
&esp;&esp;周逸看周云际那副样子,便问苏沫:“你想下去吗?”
&esp;&esp;苏沫摇摇头,他不想动,在包厢里喝果汁更自在:“你陪云际下去吧,我在这里看。”
&esp;&esp;每个包厢都带独立密码锁和报警器,门外走廊也有安保巡逻,苏沫在包厢里会很安全。周逸便没多想,带着翘首期待良久的周云际下了楼。
&esp;&esp;苏沫靠在玻璃上,捧着果汁有一口没一口地喝,听下面乐队唱得投入。中场短暂休息后,不知道为什么,音乐再响起时曲风变了。
&esp;&esp;主唱说了几句热场的话,大意是要唱一首他很喜欢的前辈乐队的歌,以此致敬。
&esp;&esp;熟悉的前奏响起,乐手如大提琴般醇厚的嗓音娓娓唱来。
&esp;&esp;i&039;dancgwithydeonsi&039;hanggofftheedstorcloudsgatherbeneath……
&esp;&esp;&039;caenobodycansave包厢内,刚刚还在喝果汁的苏沫跌坐在地上,极力按压住想要呕吐的腹部,一点点往沙发那里挪动,试图离玻璃远一点。
&esp;&esp;可是没用,那歌声无处不在,像从某个机关里迸射出无数条绳子,将他捆扎、勒紧,看着他在无人暗夜里一点点窒息。
&esp;&esp;——那是一首老歌,是周千乘最喜欢的一支乐队的歌,是在那条暗巷里衣服被撕碎绝望到极致的背景乐。
&esp;&esp;是苏沫少年时代的挽歌。盛年之说,有些触发创伤后应激症状的因素明显,有些则隐蔽,例如听到创伤事件发生时的背景音乐,便会害怕一切同类型的歌曲。明显的可以避开,但隐蔽的防不胜防。
&esp;&esp;这些年,苏沫极其小心,不走暗巷,不听摇滚,不和陌生alpha接触。
&esp;&esp;加上如今他有了周逸,那个事事体贴把他放在心尖上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