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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2页）

适宜。……

给军委的复电已经两天了。

刘伯承微微皱着眉头，离开&ldo;门板床&rdo;，在桌上摊开河防图。

邓小平膛着哗哗的积水走进来。

刘伯承抬起头：&ldo;写好了？&rdo;

邓小平脱下雨衣，把一叠纸递过去。连日来，邓小平实地调查，已经在解放区的报纸上发表了数篇抨击蒋介石企图炸堤放洪的文章。

&ldo;我们跟蒋介石是武的文的一齐干了。&rdo;

刘伯承换了一副眼镜看稿子。

邓小平俯身看了看河防图，说：&ldo;我派人请了黄河水利委员会的一位工程师，下午来给咱们介绍阿城至东明一段河防情况。&rdo;

刘伯承走过来，指着图上的微山湖两侧说：&ldo;这一带有几处丘陵高地，必要时可以利用。&rdo;

&ldo;水火无情啊！真到了那一步，可就……&rdo;邓小平用铅笔敲着河防图。

申荣贵提着饭盒跑进来：&ldo;政委好！首长请吃早饭。&rdo;

邓小平问：&ldo;小鬼，有我的吗？&rdo;

&ldo;有，够你们俩的。&rdo;

邓小平拿起一张煎饼，裹上大葱，一口咬下半截儿。

刘伯承笑了：&ldo;你这是口中夺食嘛。&rdo;

邓小平也笑笑：&ldo;跟蒋介石打交道，多少也学会了一点儿。&rdo;

中伏季节，虽是阴云密布，天黑得还是很晚，临近黄昏天仍大亮。村子里的街道上到处是积水，明晃晃的。

野战军指挥部所在地赵家楼是个大村落，有王、程、牛、赵姓，赵姓最大，多是百年前从外地来的移民。现在村子显得更拥挤了：野战军的司令部、政治部、供给部、卫生部全集中在这里。

傍晚，刘伯承看望伤员回来，从小街西口走进村。刚进街口，就看见一个身材瘦小的女兵在政治部大门前徘徊，走过去又转回来，往返数次。

&ldo;刘司令员！&rdo;女兵蓦地发现了刘伯承，赶忙立正、敬礼。

刘伯承认出是新华社记者团的女记者曾克，说：&ldo;难得有这样安静的黄昏。你在构思啥子作品啊？摆摆我听听。&rdo;

曾克第一次见到刘伯承是1945年冬。离开延安到冀鲁豫来的时候，康生组织的&ldo;抢救运动&rdo;给她定的&ldo;特嫌&rdo;结论还没有撤消。她是怀着向往、不安、忐忑的复杂心情走进刘伯承、邓小平的指挥室的。

那天天很冷，刘伯承热情地让她坐下，特意嘱咐她不必脱帽。她抬起头，碰上刘伯承的微笑。那种大海般宽广、太阳般火热的笑容一下子把她吸引住，冰冷、拘束顿时消失，竟像是长途跋涉后一脚踏进自己的家门，见到了自己的长辈一样。

邓小平递给曾克一杯热水：&ldo;我们晋冀鲁豫地区和军队，从拥有知识分子这方面来说，是个贫农。我们特别欢迎文化人！&rdo;

&ldo;你是我们抢来的，作家同志。&rdo;刘伯承风趣地说，&ldo;最近延安鲁艺的一些作家、美术家，还有转战在大后方的一个演剧队，也要到晋冀鲁豫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