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仰八叉地倒在了地上。
晏卿洲此时睁开了自己的双眼,他眼底闪过一丝痛苦和犹豫,脸颊上的金色鳞片让他整个人反倒有了一种非人的美感。
“……疼。”
晏卿洲喃喃自语。
他趴在地上,弓着身体。
一只手还抓着谢妄言的脚踝。
谢妄言不敢动,他只是观察着跪在地上的晏卿洲……他弓着腰,咬着牙,嘴里有鲜血溢出,似乎这种痛苦让他以为难以忍耐。
但也或许是这种痛楚,让他稍微恢复了一些神智。
他另外一只手近乎陷入到了地面里。
他脑袋里闪过许多清心咒,以及各种晏家家传的让人平复心情,清心寡欲的心法,但初次血脉觉醒的力量让这些方法都变得不奏效。
晏家每一任继承了上古龙血的家主都会给自己下此束缚。
甜腥的血腥气涌出他的舌尖,他能感觉到血液顺着自己的嘴角流淌。
“走。”他拼尽全力对谢妄言说。
因为舌头被自己咬破,所以他说话的时候也有些模糊不清。
血脉觉醒后,他也会化为一条恶龙——那个时候他是不会有任何人类意识的。
这既是属于晏家的关于力量的祝福,也是针对晏家的诅咒。
即便是晏卿洲自己,都不知道血脉觉醒的日期——晏家的人都不知道,也许终其一生直到老死,这恶龙血脉都不会浮现,又或者在孩提时代的某天你就会变成一条小龙。
但唯有一点是肯定的,每一任的晏家人变成龙之后想要安然存活,只能是在斩龙渊内。
极寒的斩龙渊,刺骨的天门海,才能压抑住恶龙沸腾的血脉。
晏卿洲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缓慢流失,而伴随着自己意识的流失,那种束缚着自己的疼痛感也变得越发分明。
他近乎快要维持不了人形……晏卿洲抬起眼,看向了还没有离开的谢妄言。
他想问对为什么不离开。
却又发现了自己一直紧紧抓住对方脚踝的那只手。
——他不想要谢妄言离开自己。
晏卿洲看了下自己抓着谢妄言不愿意放开的手,那只手已经变成了龙的爪子,他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想到这儿——他心底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冷静。
他用剩余的那只手捏着指诀。
那柄心中的无形的剑通过剑气变成了一把属于晏卿洲的本命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