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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第1页）

什么人必须试图去改造，而这个人就是我。

但是为了去试，他首先必须生存，生存足够长的时间来传播他对国家目标的设想，先对党，然后对人民‐‐也许应该倒过来？两者都不易。党是自行其道，抵抗变化，而人民，老百姓，再也不对党和它的领导人对他们所说的东西给予片刻的思索。那是有趣的部分。西方‐‐他的国家的敌人‐‐比他的同胞们把他看得还高。

那这意味着什么？他自问道，如果他们是敌人，他们的好感意味着我是在正确的道路上前进吗‐‐对谁正确？纳尔莫诺夫极想知道美国总统是否跟他一样孤独。但在面对那不可能的任务前，他还有自我生存的日常策略问题。甚至现在，甚至在一个可信赖的同事旁。纳尔莫诺夫叹了口气。这是很俄国式的声音。

&ldo;那么，伊里亚，你怎么办？&rdo;他问一个不可能犯比他女儿犯下的更严重的叛国罪行的人。

&ldo;我将支持你，即使这意味着我的耻辱。我的斯维也特拉娜必须面对她行动的后果。&rdo;瓦涅也夫坐直身来擦着他的眼。他看起来象一个即将面对枪毙队的人，搜集着他的男子气概准备最后的顽抗。

&ldo;我也许不得不亲自指责你，&rdo;纳尔莫诺夫说道。

&ldo;我会理解的，安德鲁什卡，〔安德烈&iddot;纳尔莫诺夫的爱称。‐‐译者〕&rdo;瓦涅也夫答复道，他的嗓音充满尊严。

&ldo;我宁愿不这样做。我需要你，伊里亚。我需要你的忠告。如果我能保住你的位子，我会尽力的。&rdo;

&ldo;我不能比这要求更多了。&rdo;

是说好话笼络他的时候了。纳尔莫诺夫站起来，绕过他的办公桌来握着他朋友的手，&ldo;不管他们告诉你什么，毫不保留地表示赞同。时机到来时，你将跟他们显示你是什么样的人。&rdo;

&ldo;就跟你一样，安德烈。&rdo;

纳尔莫诺夫送他走到门口。他还有五分钟才到他的下一次约见。他的工作日充满了经济事务，因为部级的干部不作决定而到了他这儿，为了得到他的恩准而找到他，就象从一个乡村神父那儿获得祈福一样……就象我的麻烦还不够多似的，苏维埃联盟共产党总书记心中告诉自己。他用他的五分钟来数票数。这对他应该比对他的美国对手容易些‐‐在苏联只有政治局正式成员才有权表决，并且只有十三名正式成员‐‐但是每个人代表着一种利益的总成，而纳尔莫诺夫要请求他们之中每个人去做以前从未仔细推敲的事情。说到底，权力比其他一切都管用，他对自己说，而且他还能够信赖国防部长雅住夫。

&ldo;我想你会喜欢这儿的，&rdo;波克鲁什金将军说，这时他们走过外围栅栏。他们通过时，克格勃卫兵举手敬礼，他们两人都还了个无心的手势。狗现在不见了，根纳第想那是一个错误，不管是不是狗食的问题。

&ldo;我妻子不会喜欢这儿，&rdo;邦达连科答复道：&ldo;她跟随我从一座军营走到另一座快二十年了，现在终于到了莫斯科。她喜欢那儿。&rdo;他转身看着栅栏外面，笑了。一个人真能厌倦这一景色吗？但我告诉我妻子这事时她会说什么呢？不过一个苏联军人并不常有机会作出这样的选择，她会理解这点，不是吗？

&ldo;也许将军的星会改变她的想法‐‐并且我们正努力使这个地方更加受用。你能设想我是怎样辛苦地争取这件事？最后我告诉他们我的工程师就跟舞蹈演员一样，他们必须幸福满意才能工作。我想那个中央委员是个大芭蕾舜团的崇拜者，那种说法终于使他明白过来。那时剧场才批准下来，那时我们才开始得到用车运来的好食品。到夏天时学校就会完工，所有的孩子都会在这儿。当然&rdo;‐‐他放声笑道‐‐&ldo;我们还得加建一片公寓大楼，下一个&lso;明星&rso;司令员也必须是一位校长。&rdo;

&ldo;五年之后我们有可能没地方建激光了。哦，你把最高点留给激光了，我明白。&rdo;

&ldo;是的，那场争论持续了九个月。仅仅为了说服他们我们最终可能想要建立比我们现在已经拥有的这台更加强大的东西。&rdo;

&ldo;真正的&lso;明星&rso;。&rdo;邦达连科评论道。

&ldo;你将来建立它，根纳第&iddot;约瑟福维奇。&rdo;

&ldo;是的，将军同志，我将去建立它。如果你还要我的话，我将接受这项任命。&rdo;他再次转身环视地形。有一天这都将是我的……

&ldo;安拉的旨意，&rdo;少校一耸肩说道。

他开始厌烦听到这句话。神箭手的耐心以至信仰都被这个被迫改变的计划考验着。在过去三十六小时里，苏联人一直间断不停地沿着山谷道路调动部队。这事开始时，他已经把一半力量移过了这条公路，接着度日如年地煎熬着，而他的队员们被一分为二，两边都观察着隆隆开进的卡车和运兵车，一边思量着俄国人是否会停车跳出来，登上山来寻找他们的来访者。如果他们企图那样做，将发生一场血战，很多俄国人会死去‐‐但他不仅仅是到这儿来杀死俄国人的。他在这儿是为了以一种简单的兵员损失永远也办不到的方式来损伤他们。

但是还要攀登一座山，而他现在严重地落后于时间表，任何人所能提供的安慰仅仅是安拉的旨意。当炸弹落到我妻子女儿时，安拉在哪里？当他们抢走我的儿子时，安拉在哪里？当俄国人轰炸我们的难民营时，安拉在哪里……？为什么人生一定是这么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