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勇掏出证件扔在酒吧经理的脸上,说:&ldo;报什么报!我就是警察。&rdo;他说完,大步穿过人群,向舞台中央挤去。
宋译疑惑地看着李昭凌,问:&ldo;夏侯勇和这个人认识?&rdo;
李昭凌跟着一起站起来,目光凝视着舞台中央,说:&ldo;南玄赵氏,赵幽。&rdo;
时间已经到了后半夜,酒吧后的小巷向来萧条,进巷子的多半是工作人员和周围店里的人进来倒垃圾。
赵幽拿出手机照了照,确定眼线没有花,一双桃花眼看上去依旧有神。他眨了下眼睛,满意地收了手机,背好吉他包穿出后门,向巷外走去。
整夜不灭的路灯,把人的影子拉得又瘦又长。隔着昏暗的光,赵幽远远看见一个男人斜靠在路旁的大树下,因为光线太暗,看不清眉眼,只剩下那人嘴里的烟头忽明忽暗的闪烁。
赵幽紧紧握了握背包上的带子,这么多年过去了,想不到仅凭一个剪影,他依然一眼就能认出这个人。下一刻,他稳定了呼吸,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加快脚步从树前经过。
&ldo;草!&rdo;
夏侯勇气急败坏地扔了手里的烟头,将地上成堆的烟蒂一碾而过。大半夜的等待早就化为一腔的愤怒,他脚下一蹬,朝着背吉他的少年飞奔而去。
身后气息忽变,赵幽拽紧肩上的吉他包闪身躲开,刚好避开夏侯勇使了全力的一脚,转身侧移,夏侯勇紧跟着赵幽,继续抬起脚向他踢去。
赵幽皱眉匆匆后退,脚后跟不知不觉已经抵到了墙根,他屏息看着黑夜里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微笑,冷哼一声,说:&ldo;你属狗的吗?一见面都咬人?&rdo;
夏侯勇目光如炬,恨不得当下就点出两团火来,说:&ldo;你才是属狼的,白……眼……狼……&rdo;
赵勇眯起眼睛,抓紧琴包高高地跃起,沿着墙壁飞身而上,两步踏上路边平房的房顶。
夏侯勇看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地说:&ldo;你还打算躲?&rdo;
他紧跟着赵幽,轻轻一跃,大步追上去,翻个跟头落在赵幽身后,一把扯过他的吉他包,赵幽身体往后一扬,拽住夏侯勇的手腕,抬脚踹在他的胸前。
&ldo;嗯……&rdo;夏侯勇闷哼一声,后退两步捂着胸口说:&ldo;这么多年音讯全无!你还有理了?&rdo;
赵幽背好吉他瞪着夏侯勇,碎发之下双眸神采飞转,冷冰冰地说:&ldo;用不着你管!&rdo;
夏侯勇放下胸口上的手,目光阴沉,说:&ldo;好样的,那就看看,这些年你到底退步了没有?&rdo;
宋译站在树下,双手环绕抱在胸前正看得高兴:&ldo;这场景可比看大片精彩多了,喂,要是你上的话,能跟夏侯勇比划多久?&rdo;
李昭凌面无表情,语色淡定:&ldo;他俩加起来,过不了我十招。&rdo;
宋译撇撇嘴,他今天才知道,原来大言不惭的认真这么让人讨厌。
房顶上,夏侯勇突然大喊一声:&ldo;靠!&rdo;他后退几步,抓起赵幽给他扔过来的黑蜘蛛,一脸受到惊吓的丰富表情,扔在地上说,&ldo;你怎么还是这么喜欢玩阴的?&rdo;
赵幽看着夏侯勇,说:&ldo;兵不厌诈,不喜欢玩你就滚远点!&rdo;
&ldo;我还偏不!&rdo;说完,夏侯勇继续迎难而上,不依不饶。
他俩你一句我一句,树下的两个人全都听得清清楚楚,宋译揉揉耳朵说:&ldo;我怎么觉得他俩有一|腿?&rdo;
李昭凌:&ldo;……&rdo;
房顶上,夏侯勇已经数不清第几次耐着性子纠缠,既不截断这人的退路,也不让得太过,总留下三分余地让赵幽还手。赵幽早就被他烦透了,眼看夏侯勇越来越近,他站在原地没有动,夏侯勇冲得太快没回神,赵幽伸出手指直接戳在夏侯勇的眼睛上。
&ldo;哎呦!&rdo;
夏侯勇惨叫一声捂着眼睛,膝盖一痛歪着身体直接从屋顶上滚了下来。李昭凌皱了皱眉飞身而起,一脚踹在夏侯勇的后腰上。夏侯勇借了力,&ldo;噗通&rdo;一声倒在墙上滚到地上,继续&ldo;哎呦哎呦&rdo;的叫唤。
好半天,他才扶着腰从地上晃晃悠悠地趴起来,嘴里念叨:&ldo;李昭凌,你谋杀啊!&rdo;
李昭凌看着赵幽说:&ldo;要杀你的人是他。&rdo;
黑暗中,暗潮涌动,气息流转。
夏侯勇一瘸一拐地往前拐着走,好不容易才挪到赵幽的面前说:&ldo;如果不是今天晚上遇到,你还打算躲多久?&rdo;
赵幽冷眼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说:&ldo;你们会不会太高估自己了?&rdo;
夏侯勇沉了口气,结结巴巴地说:&ldo;那晚……那晚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要不告而别?&rdo;
赵幽的手不自然地攥紧,语气森冷带着寒意,目光错过夏侯勇盯着李昭凌,说:&ldo;宋家军十万将士终成白骨,三日之间,被韩、赵两国击得溃不成军,最后一日,将军立在城门外自尽而亡,那个时候……你……李昭凌,你在哪里?&rdo;
李昭凌双目似冰川透着刺骨的光,一动不动看着赵幽。
赵幽一字一顿,说得极慢:&ldo;宋家军战败的真正原因是什么?李昭凌,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了,因为,是你出卖了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