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周承安坐在去江城的马车上,身边侍女美婢环绕,丝竹美酒,好一番天上人间。
路人只当是哪家贵公子出游,当看到是安王的车时,万分无奈的摇着头,暗暗为江城百姓叹气。
周承安闭着眼睛,丝毫感觉不到外界的任何动静,仿佛人已经睡着了。
他想着昨日跟韩玉瑾的一番交谈。
“王爷向来风流洒脱,却为了他人的眼光借酒浇愁,枉负了这风流第一人的名声。”
她又哪里知道,自己心里郁结的是,一直视为母亲的人,如今那么迫不及待的把自己推向风口浪尖。
韩玉瑾是个很好的酒伴,在她的说说笑笑中,那些郁结于胸的浊气,消散的干干净净。
或许是酒后多言,自己竟大言不惭的说:
“如果我想,我比沈远宁做的更好!”
没有本王,只是我,只是想站在跟沈远宁平等的起跑线上。
“我相信。”
那双眼睛里没有敷衍,没有恭维,更没有嘲笑。
豪情顿生!
果然如她所说:壮志未消!
也未曾想到一个闺阁女子,能有那么好的酒量,把自己喝到意识模糊了,方才醉倒。
这样有趣的人,嫁给沈远宁,可惜了!
……
韩玉瑾这一醉,由着安王的马车把她送回了陈府,一觉睡到了次日下午。
醒来后,还是头昏脑涨的,眼前依旧有重影儿。
晕晕乎乎的下了床,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冷茶就往肚里灌。
该死的,后劲这么大,也不说一声,真不君子!
这时,玲珑走了进来,眼圈红红的。
“怎么了?”
韩玉瑾的这一声关怀,勾起了她满肚子的委屈。
“姑娘,昨儿你喝的人事不醒,安王府的人把你送回来时,老夫人脸都变色了,当时就把奴婢叫去训戒了一番。”
说着她伸出了手,双手红肿,有些地方都破皮了,擦着膏药,看着花花绿绿,惨不忍睹。
“这都是轻的,姑娘要是在外面出点什么事,奴婢这条小命都没了。”
韩玉瑾默了默,这段时间玩的有点嗨,把这儿的规矩给忘了,倒连累玲珑了。
“琥珀呢?”
韩玉瑾不信会只罚了玲珑一个。
玲珑听到韩玉瑾问起琥珀,便扭捏的说:
“在屋里休息呢。”
这个时间,竟然在休息,很不正常。本打算细问,就听到门外刘嬷嬷的声音:
“表姑娘醒了吗?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还真巧!
“刘嬷嬷回去告诉外祖母,玉瑾这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