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云卿尘披着冬日的披风,撑着伞下来,和阿珂说了几句,只身敲响门。
&esp;&esp;等了片刻,一位老奴来开门,云卿尘送上拜帖。
&esp;&esp;大概一刻钟后,老奴才请他进来。
&esp;&esp;院子很小,边缘种得是好养的竹子还有一些寻常可见的草花,剩下的一块好地种的是青菜,长得很嫩。
&esp;&esp;除此之外,和百姓家没什么两样,真看不出是朝廷大官之家。
&esp;&esp;不愧是两袖清风徐御史。
&esp;&esp;很穷。
&esp;&esp;一只大黄狗自他进来就追上来闻来闻去,没一会儿尾巴就摇得欢快。
&esp;&esp;它一直跟着蹭着,云卿尘无奈,弯腰摸摸它的脑袋。
&esp;&esp;“老黄平日里没见对人这么亲近过。”
&esp;&esp;远处传来声音,云卿尘抬眼看过去,一个背着鱼篓的男人朝他而来。
&esp;&esp;他穿着旧布衫,露出强健有力的胳膊,反观云卿尘,他嫌弃的撇撇嘴。
&esp;&esp;“云卿尘?你这身子够单薄的,快夏日还穿着冬装,真不像是山上长大的。”
&esp;&esp;云卿尘温声笑笑,“徐御史见笑了。”
&esp;&esp;“别笑了,怪好看的,年纪大了受不住。”
&esp;&esp;徐州盛从云卿尘脸上挪开,往小厨房去。
&esp;&esp;“来都来了,吃个便饭吧,顺便搭把手,烧个火。”
&esp;&esp;“算了,一看就是个金贵的,还是别干粗活了。”
&esp;&esp;徐州盛摆摆手,“老孙,带云太傅去大堂,给他煮点茶汤。”
&esp;&esp;云卿尘莞尔,“我听师父提过你很喜欢吃普陀寺的斋菜,我刚好会,徐御史要不要尝尝?”
&esp;&esp;“你在贿赂我。”
&esp;&esp;“我最多出了人力,算不得。”
&esp;&esp;徐州盛虽说是个文人,但刚年过三十,没那么迂腐,“行啊,做不好,今日这事就免谈了。”
&esp;&esp;“好。”
&esp;&esp;云卿尘这性子,寻常人当真不能有。
&esp;&esp;徐州盛十六岁考上状元,入朝为官,勤勤恳恳十余载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esp;&esp;朝堂沉浮,他见过太多人太多事,除了孩童和半条腿踏进棺材的老人,他还是第一次遇见如此从容干净的人。
&esp;&esp;和那老和尚完全不一样。
&esp;&esp;想到老和尚坑没了他准媳妇。
&esp;&esp;徐州盛太阳穴跳了跳,没好气的催促云卿尘,“快点,别饿着我。”
&esp;&esp;“……”
&esp;&esp;关于徐州盛的事,云卿尘入朝多年后才知道一些。
&esp;&esp;听闻是他十七岁年少气盛,求亲不成,舍了半条命去普陀寺求姻缘,非要证明自己就是青梅竹马的良人。
&esp;&esp;师父告诉他,正缘为西,孽缘在男。
&esp;&esp;这话不知怎的,突然在神都城里传开。
&esp;&esp;恰逢小青梅名冯楠楠,两家人极为讲究。
&esp;&esp;一方避嫌,一方会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