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季宴礼见他沉默,当是以为他为难,“回京之后,我一直没回那尚书府,先前我娘在外买下了一处院子,搁置了几年,我差人收拾了收拾,带着子彧搬进去了,故而你们要来,也清净……”。
&esp;&esp;他虽是好心,但谢见君顾忌云胡和满崽都是小哥儿,行事上多有不便,就回绝了此事,只说择日就去找找合适的屋舍,从会馆里搬走。
&esp;&esp;二人一来一往寒暄了一个多时辰,送季宴礼走时,已是傍晚。
&esp;&esp;转日起早,谢见君正打算要出门找牙行打听打听上京的屋舍,师文宣身边的秦师爷骤然登门,递上一封请柬。
&esp;&esp;“谢解元,尚书大人听说你来了上京,今日特地在云鹤楼摆宴,给你接风洗尘。”。
&esp;&esp;谢见君受宠若惊,登时躬身行礼,双手恭恭敬敬地接过请柬。
&esp;&esp;“谢解元不必拘泥,今日乃是尚书大人做东的家宴,季家的大公子也会一同前去。”,秦师爷笑盈盈地托起他来。
&esp;&esp;家宴……谢见君反复在嘴里咂摸着这个词,总觉得秦师爷特意强调这二字,亦有其他的含义在。
&esp;&esp;但秦师爷向来话说一半,点到为止,送来请柬后就离开了。
&esp;&esp;找牙行一事耽搁,晌午,谢见君将两小只安顿好后,匆匆赴宴。
&esp;&esp;他初来上京,对此地尚不熟悉,一路打听着才找到了云鹤楼。
&esp;&esp;这云鹤楼位于上京繁华之地,亭台楼阁绵延相连,雕梁画栋,轩昂壮丽,从东侧穿堂而过时,上京景色尽收眼底。
&esp;&esp;由小厮引着入包厢,果不然只瞧着师文宣和季宴礼,还有一旁侍奉的秦师爷,再没有旁人在。
&esp;&esp;他先行行礼后,方才入座,师文宣照常问了问他赶路过来的情况,还顺道考校了一番他的学识。
&esp;&esp;谢见君皆是对答如流,不见磕绊,
&esp;&esp;师文宣见此甚为满意,同身侧的季宴礼笑道,“瞧瞧,见君的学识,可比你的要扎实多了。”。
&esp;&esp;“见君一直比我勤勉刻苦,我自是敌不过。”,季宴礼谦虚道,抬眸冲谢见君眨了眨眼,便听着师文宣一脸慈爱地继续道,
&esp;&esp;“见君,倘若我说,我有意要收你为徒,你可愿意?”
&esp;&esp;谢见君神色一怔,忙不迭跪地行礼,“能得尚书大人垂怜,是学生的荣幸,还望先生宽宥学生愚笨,能指点一二。”。
&esp;&esp;“好好好……”,师文宣连说了好几个“好”字,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esp;&esp;“见君,你虽年长我两岁,但这往后,你可得称呼我一声师兄了!”,季宴礼绕过圆桌,不动声色地将谢见君托起来。
&esp;&esp;“谢师兄……”,虽还未拜师,谢见君还是调笑着,唤了季宴礼一句师兄。
&esp;&esp;这可把他乐坏了,走出云鹤楼时,脚步都是轻飘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