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宜翔坐完牢出来时,差点找不到自己的家。
孟家村已经完全变了样。
山上梅花如霞云一般,吸引着接连不断的游客。
宽阔的公路上各种车辆呼啸而过。
鳞次栉比的二层小楼前,饭店、旅馆、酒坊、肉类加工厂的招牌一个接着一个。
完全不是记忆中灰暗破烂穷山村的模样。
他在人群中怔怔站了半晌,才估摸着大致方位,往自己家走去。
对照着山、树,找了半天,确定了家的位置。
只是眼前的二层小楼跟以前的家半点不一样,楼房里进出的人,他也一个都不认识。
他又呆呆地看了半天,直到耳边出现一道迟疑的问话:“你是冯宜翔?”
冯宜翔转头,入眼的是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孔,他在记忆里翻了翻,点头招呼:“我是,陈海叔!”
几年过去,陈海没怎么老,但胖了许多,每天最爱干的事就是挺着将军肚志得意满的在村子里到处转悠。
美其名曰:巡视。
他还是孟家村的村长,只是如今的村子每年的营收比某些县城都不差。
他这个村长跟其他普通的村长比,待遇自然不一样。
以前,他还想着干出业绩升去镇上甚至县里,如今他完全没了这个想法,巴不得能在孟家村村长的位置上干一辈子才好。
当然,好处,荣誉享了,一些破烂事也得好生处理。
不能再生出事端来。
陈海脑子里盘算着,手下半点不迟疑的拉着人往村委走。
边走边亲热道:“出来了就好。
浪子回头金不换,走,跟叔找地方歇歇去。
以后听叔和村里的安排,大好的日子在后面等着呢。”
冯宜翔没管以后,问陈海:“我爹、娘他们呢?”
入狱这么多年,家里人一个都没去看过他,也没有包裹东西寄给他,他心里怨过,恨过,到现在只想当面问问他们,还记不记得有自己这么个儿子?
陈海怜悯的瞥了他一眼,回道:“你爹不知道。
你进去隔年,他就一个人离开了村子。
这么多年,都没见回来。
你娘跟两个兄弟同年也离开了村子,他们在外面混得还行,都结婚过上了安稳日子。”
冯宜翔有些懵,问:“都结婚是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