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连连后退,一连退到池边的凉亭下,半倚着不断干呕,表情痛苦。
沈益铖急着上前扶她,被林锦一把推开:“离我远点。”
碎发间露出一双澄清透亮的眼睛,像小兽一般凶狠,带着敌意。
沈益铖一愣,站住脚:“好,好。我不动,你有没有事?”
林锦缓和一会儿,才缓缓直起身来,池塘那头吹来一阵清风,带走了她心头那股恶心劲。
“我没事。”她抚着胸口顺气。
沈益铖依旧紧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多谢沈董关系,我只是孕期闻不得烟味。”林锦疏离。
沈益铖的眉头再也舒展不开。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他最终也只是淡淡道歉。
沈益铖确实疏忽,林锦还住在西郊时,他向来不吸烟,一是不喜,二则因为林锦怀孕,后来林锦搬离西郊,沈益铖没了顾虑,加之烦心事一桩接一桩,烟抽的越来越凶。
“不怪沈董,是我太娇气了。”林锦背后是凉亭,退无可退,她不想面对沈益铖,想找借口开溜。
沈益铖没拦,可也没让步。
林锦似一阵风刮过他身侧,等风过去,他才肯开口:“林锦。”
林锦身形一晃,回头:“沈董还有什么事吗?”
沈益铖半阖着眼,不知是喜是忧:“孟忠告诉我,你找他要过赵秉文的资料。”
林锦心中暗骂一声。
孟忠这个倒霉鬼,果然还是出卖了她。
现在被揭穿,林锦也没想隐瞒,大大方方承认:“是。”
沈益铖低低笑起来:“怎么,都是领了证的赵太太,还担忧自己丈夫的底细?”
“用不着沈董操心。”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对赵秉文起疑了?”沈益铖倏然收住笑。
林锦紧张地要命,生怕在沈益铖面前说漏嘴,让他看出自己的企图:“哪有妻子会对丈夫起疑。”
“赵太太,你说谎了,”沈益铖以退为进,“你还是改不了小毛病——说谎的时候,手上总是小动作不断。”
林锦摩挲胸口佛牌的动作一滞,下一秒,她讪讪缩手:“我没必要和你讲真话。”
她今天为了出席申园的活动,特意挑了一件黑色长裙,宽松版型的裙摆叠着厚厚两层木耳边。
黑色显瘦,林锦企图用宽大的衣摆盖住隆起的小腹,效果尚可。
至于她刚才下意识摩挲那块佛牌,是赵秉文送她的礼物。
据说是赵秉文从某个寺庙花重金求来的,那寺庙据说极灵验,几百年来香火不断,无论求子还是求姻缘,都准的要命。官术网
赵秉文不知何时求了块佛牌回来,做成吊坠送给林锦,吊坠是象牙制的,雕工精细,价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