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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一些不容忽视的小心思，比如每一次有来电或信息提醒都会隐隐希望看到他的名字，再比如闲暇时刻总会忍不住将对话框从上到下来回翻阅，勾着唇角像个傻子。每每这时她都会习惯性浇一盆冷水让自己清醒，既然已经过了爱做梦的年纪，不如认清现实尊重当下的一切选择。这个选择包括kev。约莫是她回复消息时神情过于专注，又或是她对着屏幕发呆傻笑的模样过于扎眼，kev终于忍不住钻到屏幕跟前，毛茸茸的大脑袋彻底遮挡了她视线，咕囔着，“和谁聊的这么开心啊。”姜莱在那一瞬间下意识要躲闪，最后还是淡定大方保持原有姿势任他查看。kev匆匆扫视满屏的专业词汇和中间夹杂的几句简单生活问候，再看一眼对话框备注，梁知予三个大字前还有一条黄蓝相间的热带鱼。“为什么给他名字前加一条鱼？”“哦，我小叔以前喜欢喊他鱼。”她编的。“你们好像很能聊，我认识你这么久，从来不知道你也会秒回信息。”kev小声嘀咕，眼神有不满也有委屈。姜莱打字的手指停顿几秒，有么？她没有意识到。“我上课写论文以及去图书馆自习的时候都会关机。”她郑重解释。kev不置可否，耸耸肩，“fe。”fe这个词在此处是很明显的情绪宣泄，用来表达不满和生气。姜莱无意再继续解释，眉毛不自觉拧到一起，无名烦躁又蹭蹭上升。她好像很难对他有十足的耐心，也很难面面俱到照顾他所有情绪，更不觉得不能及时回复信息是值得拿到桌面上严肃探讨的问题。很显然kev不这么想，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是他主动：主动认识，主动约会，主动追求，主动表白，最后主动维系二人之间温吞如水的关系。这一日他脾性上来，不愿再腆着脸笑嘻嘻，只冷冷丢了一个fe想看看姜莱会有什么反应。如果她能表达不满吵闹几句，或是凑上来抱抱哄哄吻一吻，又或是撒娇安慰都可以。只是姜莱慵懒地抬起眼皮，斜睨他一眼，神色淡定，满脸写着漠视无谓。这让他有点抓狂。爱应该是炽热疯狂让人心跳加速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静默如深井，一个石子丢下去都激不起半点涟漪。“莱，你爱我么？”他突然切换英文，一字一顿。很奇怪，此刻的姜莱甚至找不到用英文回应这个问题的真心，那个简单的yes或sure到嘴边又被咽下，几次三番。kev的眼神从期盼到失望不过几秒，他急躁地捋乱头发，切换回中文，“刚认识你的时候是被你的热情开朗吸引，了解多一点又发现你其实”“其实什么？”“你用洒脱开朗热情的皮囊包裹心底的漠不关心。你朋友太多，看上去跟谁都很好又跟谁都疏离；你热心善良，可我总觉得你的关心多是性格或教养使然，并不是发自内心真正的在乎。”这一长串拗口的中文从kev嘴里冒出来，着实不大容易。“什么叫真正的在乎？”姜莱听不懂。在她的认知中，友情也好，爱情也罢，从一开始就是不断的双向选择，只有不断相处磨合加深了解才能确定情感的走向；而在这过程中，任何人都有单方面叫停的权利。真正的在乎从不会凭空而来，而是感情催化下的必然产物，需要时间的精酿。kev皱着眉头组织语言，脸急的通红。姜莱递上一杯水，“说英语吧。”他一口气喝光一整杯，目光如炬，“在乎就是，你现在正和男朋友靠在沙发上看电影，却仍一条不落地回复别人信息。能时刻让你保持在线的人，能随时随地找到你的人，能三言两语逗你开心的人才是你真正在乎的人。”“我知道梁知予是你和你小叔的好朋友，我只是简单举个例子。也许在你心里，男朋友比不上你的叔叔们，亲人朋友全都排在我前面。”姜莱愣了半晌，她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被人讨伐不及时回信息这件事，甚至上纲上线到“在乎”这个层面。对方振振有词鼻息咻咻，那副委屈模样使得姜莱不得不开始反思这段感情的开始是不是过于儿戏。kev见她不做声，彻底泄了气，接二连三投掷下来的炸弹毫无效果，任他如何搅弄风云都不足以牵动她情绪分毫。“我先回去了，你明天去机场路上慢点。”姜莱送他至门口，看他落寞的背影渐行渐远，出声问道，“kev，你能不能不要多想？我不希望我们在这些无意义事情上消耗精力。”kev没有回头，那声fe飘荡在空旷的走廊，随即被墙壁弹回阵阵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