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姜莱不由得也弯了弯唇,抬头看了一眼月亮,“真好。”第八周(5)独处门砰一声合上,随之而来的是窸窸窣窣的亲吻和呼吸声。姜莱被梁知予牢牢抵着门,衣物撕扯的声音伴着低吟款款流淌,两个人都比平常要急了很多,月影朦胧,只剩感官最为敏感,一深一浅的交合下是愈发加快的心跳和血液上涌的悸动。微风有节奏地调戏着窗帘的一角,一下又一下。门外漆黑的街道只剩家家户户亮着的昏黄夜灯,一片寂静;门内两个成年男女不厌其烦在彼此身上汲取温暖,某一下用力过猛,薄薄的门板哐当一声吓得姜莱下意识钻到梁知予怀里。“去沙发么?”话音未落,梁知予已将她稳稳托起,走到一处月光正好罩上姜莱绯红的面颊,她含羞一笑,整个人埋在他颈窝咻咻喘气。沙发中间深深陷下去一块,姜莱攀着他脖颈,不急不慢地动作,身心在此刻都被填得满满当当。“突然后悔了”,姜莱倒在他怀里懒得动弹,小声嘟囔着。“后悔什么?”“明天还要早起去灵修。”“早知道和你一起报名。”梁知予在西雅图的课程这周也正式结束,暂时得以和空中飞人的生活作短暂告别,只是没想到难得清闲的日子却要送姜莱进山修行。“那还是算了”,姜莱翻了个身,腹诽两个人见得到却睡不到,那岂不是要人命。“快睡吧,不早了。”“不想动。”“我抱你去洗?”姜莱一个激灵坐起身,扯着沙发上的毯子蔽体,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那还洗不洗了。姜莱一贯有认床的毛病,可梁知予的床亦如他本人,踏实舒服,只让人想一头栽进被褥做个好梦。当周身被他的气息和体温紧紧包裹,她这几日忙碌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身体逐渐下沉,神思也跟着飘到很远的地方。那是一个色彩绚烂的梦境。梦里姜莱又回到了12岁那年;她午睡起床,瞥到地上的毯子,蹦蹦跳跳来到客厅,又顺着耳边传来的动静偷偷摸摸拧开了姜一南的房门。果不其然,一推开门,那张熟悉的面庞映入眼帘,姜莱心里一阵狂喜,小跑到他跟前,重重地拍了一下他肩膀,“喂!梁知予,你怎么来我家不先找我?”一旁的姜一南皱着眉,“找你做什么,人家又不认识你。小丫头懂不懂礼貌,快叫小梁叔。”姜莱噘着嘴,叔个屁。她弓下腰两手撑着下巴,将脸凑到他眼前,玩闹般地占领他视线,“梁知予,梁知予,梁知予,你怎么不理我呢?”17岁的梁知予几分无措地别开眼神,又想起什么对她正视一笑,伸出手揉了揉她脑袋。“诶诶诶,你们俩怎么第一次见面就这么亲昵!”姜一南双手叉腰,忿忿不平。姜莱心满意足地站起身,也学他那样揉了揉他脑袋,“你以后要努力开心,不要太拧巴哦,我不喜欢太拧巴的人。”梁知予笑声爽朗,“好,我会努力。”梦境过于真实,真实到姜莱咯咯咯把自己笑醒。她睁开眼,屋内还是漆黑一片,男人的手臂沉沉的,紧箍着她的腰。她翻了个身,揉了揉他脑袋,“梁知予?”对方没有动静,又或许在喉咙里轻声回应了一下。“你以后要努力开心,不要太拧巴哦,我不喜欢太拧巴的人。”对方似是梦呓般地回了一句,“好,我会努力。”===灵修中心离圣芭芭拉将近四个小时的车程,一路上沙漠红岩,地表温度几度飙升至45摄氏度。姜莱手背贴着车顶,啧啧惊叹车外的高温,“我真后悔了,我能不能不去。”临出发前打退堂鼓好像是她自小就有的毛病。无论是和朋友约好的出行逛街,还是被家人安排的走亲访友,期待值在某一瞬间被拉到最大值后便火速跌落;心里随即频繁打鼓,编造着各种不适宜出行的理由-天气不好,心情不好,没睡好或者干脆就是不想出门。此刻她人在车上,看着地图显示离目的地越来越近,想到和梁知予长达一周的分离,退堂鼓敲得越来越响,“要不然还是不去了。”在未知的山里呆满七天七夜,不能说话不能看书也不能有任何社交,听上去很像是自虐,不像是开解自己。“随你,不去的话我陪你在附近玩玩也行”,梁知予目不转睛盯着前方的路,一路攀山的道路笔直宛如直逼天空,放眼望去,整条高速只有他们这一辆车在行驶。“算了,还是去吧”,好不容易约到的。梁知予腾出一只手捏捏她的,“好好放松一下,周日我再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