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石敢山看着堆满桌子的信件消息,嘴角抽搐。
他从中翻找,找出明黄色的信封单独放置在一旁,把剩下的信件分成两沓子,招来门前站岗的亲兵,以一种极为正气的口吻,命其将其中一沓子送去桑然的房间。
美名其曰,照顾后辈,给后辈们一些机会。
收到消息的桑让有些莫名其妙,他虽然出身文人世家,但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写写画画。
他本想把东西送回去,又想起临来时陛下嘱咐他的话。
“桑爱卿,此番还望你多多帮助石将军,哎”皇帝叹了口气,“石将军的年纪毕竟在这里,梁国的未来还得靠你啊。”
桑然想起那时陛下看他的眼神,那里面包含的期待与看重。
一阵不知名的力量涌上心头。
不就是写字看信吗?干了。
这时候的桑然年岁不大,也不懂什么叫能者多劳。
任劳任怨的忙活许久把消息看完。
丝毫不知道因为他的没有拒绝,给自己增加了多少公务。
石敢山第二日收到桑然递回来的公务,那笔意潇洒,行文流畅的让他这种略通些文墨的人都能感受到字与字的魅力。
“这字写的真好啊,总结的也相当到位。”
茅尚侍立在一旁,疑惑的挑眉。
他作为副将,每日大多都跟在石敢山身旁巡逻,他觉得奇怪,便也直接问道:“将军竟还会鉴赏字吗?”
这话说的人觉得奇怪,听的人也觉得。
石敢山给了茅尚一个眼神,茅尚一愣。
转瞬之间也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他哈哈讪笑,赶紧替自己的无心之言开脱:“这不怪末将,将军要怪就怪刘尚书,若不是他整日在外败坏将军名声,把将军形容成一个不通文墨的人,末将也不会误会。”
他这锅甩的极好,石敢山果然开始埋怨刘宗,“就刘宗那掉进钱眼里的样也好意思说我?”
文人整天说墨香铜臭,结果就属他们最在乎银子,这其中又以刘宗为甚。
想到这些事,石敢山就想尽快把楚国从韩国的地界上打出去。
“那些火炮如何了?”
茅尚心中略微计算,得出答案:“回将军,还有约八十的数额,这其中有还有几门乃是勉强一用,末将收到消息,后勤已经在赶制弓弩,并不会影响攻城。”
且此时楚国疲于奔逃,军中士气不足,只要有几门大炮轰开城门,拿下城池不是问题。
石敢山心中也明白,此时是最好的追击时机,点头轻道:“召集将领,来我营帐商讨。”
另一处。
司空深已经斩杀了不少于战场上失利的将领,若不是底下人求情表示此刻可让他们戴罪立功。
司空深怕是一个也不会放过。
他十分想不明白,明明他比梁诗优秀那么多,这场战争的天平会倾向梁诗。
虽说这其中有将领指挥不力的原因在,但他大军是精锐之师,怎么会落得如今逃亡守城的存在。
军中的文书见司空深气愤有心劝解:“陛下,您还是歇一歇吧。”
一路疾行至此,未曾休息便立即整顿军队,纵然是铁打的躯壳也禁不住这么折腾。
“我如何能歇住,大军驻扎在此一日便是一日损耗,粮草何来?”
若不是担心楚国此次战败牵扯太多,他都想直接与梁军拼了。
众人面面相觑,此时最好的法子便是退回楚地及时止损,他们之前为了同梁国竞争,下令军士们不可争抢百姓。
但韩国历经动荡,百姓本就不富裕,此时就算他们想被打脸也无处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