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碎抬起另一只手抓住钱知璟的胳膊,一脚踏开转身的同时前手压住他的前臂,后手向上抬起使劲将钱知璟甩出去。
被林碎的一记过肩摔甩开的钱知璟撞上祭坛边的一根石柱,倒在地上仰面朝天。
染上花瓣汁液的小白鞋踩上钱知璟的胸脯,见他又要挣扎着起身,林碎不慌不忙地抬起一脚踢向他的脑袋,钱知璟直接翻起白眼昏死过去。
这一举动直接吓得身后的姜厌打了个哆嗦,在心中万分庆幸自己没有将这姐真正惹怒过。
“你得到了他的真名?”林碎一脚踩在晕过去的钱知璟的脸上,转头盯着台下的多琳。
游戏最开始的让输入名称她就已经猜到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尽管她已经尽量让这些人藏好自己的名字了,但没想到这群蠢货还是被钻了空子。
“这可是他自己告诉我的。”多琳走上祭坛,嘶哑的声音如砂砾摩擦般粗糙。
一个心慈手软的男人,居然会是尸神处决者,这可让它少废了好多力气呢。
林碎横跨一步让开,手指着地上半死不活的非埃,“如果你想亲自报仇,那请便。它的四肢,还剩下一只手。”
“无所谓,我亲手杀了它千百次,早就厌倦了。”
“既然厌倦了,那为何依旧苟存于世呢?”林碎反问道。
多琳站在林碎的对立面,与她相望,她们之间,隔了不过数米远。
“它们这样子,是不是很丑啊?”多琳伸出尖细枯槁的手指了指地上的非埃,向着林碎歪歪头,“我把它们变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它们…它们比畜生还不如。”
林碎静静地望着她,手中捏紧刀柄。
突然,多琳开始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它们得到了一切,却杀害了我的家人,将我们死去的那天,作为庆典欢歌载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好恨,我好恨呐!”
“可是,就算是杀掉它们千万遍,为何我还是如此害怕。”
多琳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的胆怯尽数消散,只余下猩红的疯狂,“大概是,不想死得那么孤独吧。”
“淑华!”
“队长!”
姜厌跟淑华二人不知何时站到了多琳的身旁,略微低垂的脑袋、失去神采的表情与钱知璟如出一辙。
多琳拍拍手,远处正被火烧的一栋房子轰然倒塌,一只巨大的黑兔子破土而出,火焰在它脚下湮灭,它转动着头部使用倒三角型的鼻子四处嗅着,几乎是一瞬间就确定了方向,紧接着迅速朝着众人的方向奔来。
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不停从它口中传出,裂开的唇瓣中时不时掉下残肢断臂,沾湿的唇边毛发滴下血液,比房子还大的身体上凸出肋骨的模样,内脏肠子从剖开的腹部伤口处洒出一地,胡乱飞舞的肠子如同章鱼腕足般绕着身体四周的舞动。
从远处到达小镇中央对一只巨大的兔子来说只是两三步的距离,待它到达祭坛处时,众人才对它那庞大的身体有了一个具象化的理解——说它是一座小山都不为过。
林碎仰着头盯着兔子那被蒙上一层灰色的血红眼睛,早已失去的鲜活在此刻被赋予了别样的生命力。
一根卷曲的肠子轻轻卷起站在祭坛上的多琳,将她放在兔子脑袋的中央,又像是眷恋般蹭了蹭多琳的面具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沾染上灰烬的兔子面具后那一双眼蔑视着祭坛上的所有人,“你从什么时候猜到我是核心的?”
“到底是什么时候呢?”林碎右手撑住脸颊一脸苦恼,装作思考状在祭坛上走过来走过去,不着痕迹地朝周一和常乐使了个眼神。
她先把多琳给拖住,他们趁这空隙把那两个被操控精神的给打晕控制住。
“当然是。。。”林碎故意拖长声调。
多琳的视线紧追着来回渡步的林碎,饶有耐心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余光瞥见姜厌二人已被制服住,林碎终于站定在兔子身前,抬起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