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迟迟颇有些摸不着头脑,瞧着这战神庙似乎有些年头了,这两只脊兽立在上头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吧,怎地这么久的光阴,还没能吵个明白,分出个大小来?
无视屋顶脊兽的争吵,谢迟迟慢吞吞踱步回了大殿中,方才那妙龄女子已没了踪影,不知是不是回到了烛火中,只留了那孤独的香烛静静落着蜡泪。
香炉中的香火快要燃尽,时机刚刚好,谢迟迟取出折纳,将仙息收拢了进去。
收拢完仙息,谢迟迟猛然觉察出不对之处来,这战神像端坐在大殿正中央,面容雕琢得栩栩如生,身上铠甲也威风凛凛,可即便是如此逼真威严,整个神像却未有半分灵气在。
既然是神像,护佑一座庙宇,听前来拜跪众生的诉求,怎会半分灵气都无?
谢迟迟参不透其中诀窍,她不是个庸人自扰的姑娘,当即断了思绪,又坐回了大殿的横梁上。
一整日的功夫便这么过去了,谢迟迟只收了三柱仙息,一时之间不知该不该同情这位颇为冷门的战神大人。
日暮黄昏,守庙人这才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慢慢悠悠地撞了一声院内的古钟。
钟声悠扬绵长,惊起阵阵停滞的飞鸟扑棱起了翅膀,屋脊上的吻兽不知何时安静了下来,周身被晚霞镀上了一层赤色的轮廓,庙中漆红的大门发出沉沉的一声“吱呀”重重地关上了。
在横梁上坐了大半日光景的谢迟迟这才打了个哈欠,捻了诀回了九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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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折纳交上去之后,累了一天的谢迟迟欲回去睡个好觉。
刚走到住处,忽地一阵清风袭来,紧接着,谢迟迟便嗅到自己身上落着的那股浓重的香火味儿。
谢迟迟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随即忆起,同僚仙友似乎是说过,仙息阁专门供仙差沐浴的地方,那地方在哪儿来着?
谢迟迟难得犯了难,正欲出去寻个仙友问路的时候,隔壁的房门却十分适时地打开了,自里头探出了一个脑袋,小姑娘眨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开口问道,“你可是谢迟迟?”
谢迟迟点点头,随即猜想出,这应当是那同她一起入编制却还没来得及见面的奚秋。
果然,那姑娘蹦蹦跳跳地走了出来,十分活络道,“我是奚秋,就住在你隔壁。”
谢迟迟不由也笑得眼睛弯弯,奚秋名字清冷,可人却活络得紧。
还未等谢迟迟开口问沐浴的地方该如何走时,奚秋已经颇为熟稔地开了口,“当值累了一天了,不如我们一同去泡个澡?”
此提议正中谢迟迟下怀,两人一拍即合,当即结了伴,一同去天露池泡澡。
奚秋刚来时也是在冷清的战神庙当值,直到谢迟迟过来,她才从战神庙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