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不敢。”他悻悻地接过男子落于怀中的奏章,小心翼翼地放回了主座旁,以防遗落。
“这些都看完了,再有一些多的,就让人拿来冷宫里,朕会亲自批阅。”男子看了一眼随风眼里的忧心,留有一些注意在政务上。
“是。不过……”随风说着,又欲言难尽。
“咳咳……不过什么?”男子问,夹杂着帝王的威严。
“陛下,公主重回宫廷,还需多做休息。”随风说得隐匿了一些明了的宫闱事,隐了几分往事。
男子轻瞄一眼随风,他已经将奏章从主座上放下。
“那朕最为清楚不过了。”说完,男子朝着寝殿深处而去。
铃声一声接着一声,寝殿内还留有侍女细碎地讨论声。
“咳咳……”男子入内,怜儿公主寝殿内的个个技艺能手渐行渐离。
“只见身形,就知道个个身怀一技之长。”男子看着众侍女上下其手不得,怜儿公主一手紧握着圣旨,渐渐僵化了身姿。“怜儿姐姐殿内的能人可以不做事,却不能没有伶人之长。咳咳……西夷允诺、母后、城主几番更换了姐姐宫内的事物,想来最后也落得徒劳。”
缓步而行,男子刻意压低了铃音。侍女们还在着手解下这繁琐的风尘衣饰,见男子前来,又都跪地不起。
“陛下!臣等知罪。”真正近身的侍女,多半为宫廷职位。
“也罢!退下吧。”男子伸手扶着怜儿公主,她的身体明显僵化。
安神的熏香过半,男子又添了几味熏香。
寝殿内空荡荡的,男子扶着怜儿公主坐于榻上。她的手里,紧紧拽着自己拟写的诏书旨意。
“朕登基不久,除了政务繁忙,其它的,怜儿姐姐有心也难以为先帝担责了。”男子拿出怀中的精致药瓶子,见女子失了魂安眠着,难得地放松,又将解药放回了怀里。
侍女之前的举动,乱了怜儿公主的衣衫。
“姐姐宽心,朕接姐姐回宫了……”男子说,手上开始有了动作。
他看着怜儿公主眉间放松,脸色慢慢莞尔,面上有了血色。
那道圣旨,从男子手上脱落,被男子握于手腕之中。
“姐姐……朕着令让怜儿姐姐回宫了。”说着,他将怜儿公主轻轻扶靠寝殿之中。
熏香燃尽,怜儿公主的神情才算平和,那道圣旨被男子放于枕边一侧。
“随风。”重复几回的熏香,男子朝着外侧下了令。“随朕回去。”
“陛下,现在已经子时,前些日子陛下因公主姻亲一事为实,传出了一些公主与城主的闺房之事。为了公主殿下声誉在外,陛下都是在冷宫将就,堵了众人口实。”随风说,略带苦恼。
“是又如何?”
“臣遵令。只是陛下今夜回去,是否要临时召唤妃嫔?”随风又问,在寝殿外守了几个夜晚。“因为怜儿公主一事,陛下未再临幸妃嫔。以免大臣们以为怜儿公主没了帝王恩宠,乘机利用宫廷之事治了公主殿下的罪……”
“莫要说了……今夜,就招了皇妃吧。”
耳边是谁在说话?他称呼自己为“朕”,是诩帝?还是新君?
又是一夜……梦中都是诩帝宠溺的身影……是幻觉?诩帝,可还在?
不!诩帝已经驾崩,可是谁的召令换了戎王殿下登基?
“姐姐,皇姐。”
不知几次回到冷宫之中,只是这一次,怜儿一转醒便扶上了额头,叫唤出了声。
“拿镜子,本宫要镜子!”
“皇姐醒了!来人,镜子!”戎王开心极了,传唤了身旁侍女。
镜子入手,怜儿看了身旁的戎王一眼,他还是一身王的孝服。
一切在脑中回放,一根根细长的银针、肌肤中的按压、纯熟的手法以及那一抹绿色……
“不知羞耻!”戎王殿下见怜儿公主在镜中停了一瞬,愤慨着。“未料到那占乾……皇姐,你看这城主……”
“戎弟,回来了?”怜儿公主有意转移话题,她拿着镜子放在了床头,按压着镜身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