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降阴……”怜儿听着曲降阴上楼道的声音,身后有一些侍女跟从。
一袭侍妾服盘旋在空中,刘怜儿借由屋檐高低不平的空挡,龙卷风般地踩踏回了主殿中。
脚尖点地,在窗棱处盘旋出蝴蝶般的舞姿,足以让她轻盈落地。“降阴,本宫在这儿!”
猛地一回头,降阴看到了怜儿公主旋转身侧落地,翩然如凤至。
终于,眼前一阵头晕目眩,怜儿体力不支。“饿……”
“公主!”耳边急促地奔跑着叫唤声,是曲降阴柔弱无助地哭泣着。“公主殿下,你醒醒!”
顺着窗棱旁的一袭黑发,降阴又见潜藏在凌乱发丝中的小脸有了起色,又抓紧吟唤了几声,“醒醒,公主。”
“额。”欲抬手时,刘怜儿才觉得饥饿感仍在,“本宫留了多长时间了?”
“两天了,公主定是哭得伤心了,才会稍稍清醒了一些又扶额痛吟。”
“奥。”刘怜儿睁开了眼睛,又晃了晃头,仍旧迷糊着落泪,“父皇陵墓寝殿应是随着灵柩妥当了吧。”
“公主不知,那时宫内人都乱了一团,城主借机带离了公主殿下。诩帝身后有何太后的后宫诏令,下达到了冷宫,那时先皇禁足令仍未撤,说是许了少帝法外之恩,容了公主殿下宫内走动。是少帝上位多月后才允了公主殿内戴孝,这几日又正值戎王殿下回京师之际,灵柩入土虽说是较为谨慎仔细,于少帝登基而言却也已经早早了了。”
曲降阴一口气,说完了许多耳边的话……
“降阴,本宫饿了,准备一些吃的糕点吧。”
“好!降阴这就准备一些。”
一些精致的糕点,附庸风雅了诩帝当年的趣事。
一口一个,怜儿就近这宴席诸侯的地方,慢慢入腹。
“那一日,诩帝在诸侯的施压下,加以强权‘许了’怜儿一段倾城之恋。”怜儿眼眶酸涩泪涌,宴席时的诩帝还是一脸红光满面。
“之后,怜儿不从,诩帝却一直病重在了这里。怜儿,再也见不到诩帝了。”
“公主殿下,少帝有过旨意下令给曹小将军,让他不要打扰到公主。可是,降阴还是来晚了。见公主殿下这样难受,降阴不知怎样劝解公主殿下。”有些内乱的事情,已经被曲降阴洞悉。“十常侍在诩帝驾崩后的几个深夜里,都做了一些反叛的举动,降阴担心公主……”
“这里距离少帝日常的活动范围很近,很安全。”怜儿出奇地平静,反而安抚着贴身的侍女。
侍女曲降阴接近,触及怜儿公主的身体软绵无力。
“公主殿下,你身子这么虚弱,要去哪里?”降阴直吓得跪倒在地,泪眼婆娑。
“无碍。不过是多日来因着守灵而未进食而已。只是,本宫是一宫之主,十常侍有所叛变,本宫却不能眼见着戎王殿下被欺瞒其中。”怜儿回头看了降阴一眼,吩咐道。“母妃居住的地方,离少帝的日常也近。降阴,你替本宫照顾好母妃。”
“公主……戎王殿下不会有事的,少帝先前有交代过。”
见曲降阴还欲追,怜儿公主几步踏上原先的屋檐,在禁卫军的巡防下,消失在天际边的月色下。
“公主殿下,等等降阴啊!”急得泪水直流,降阴嘶哑了声线,连呐喊都觉得难受。
公元189年,诩帝崩逝,举国皆哀,素食三日以待之。东宫太子在位未有几天,以内侍监为首的十常侍等人发动政变,何氏一族奋起反击,在宫廷内部设下埋伏为夺其性命,宫廷大乱。
怜儿脚步迈出诩帝设宴诸侯的那一个夜晚,晨曦才临,十常侍在宫中就已经发生了内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