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突然想起来,哦,雪娘走了。
突如其来的悲伤,像一把锋利的刀,反复地刺穿他的心。
那感觉太痛了。
他宁愿待在清影院,时时刻刻记着雪娘。
不要忘记了,再想起来,一遍遍地,把心拉开口子,一道又一道。
与其一次次掉进深渊,不如一直待在深渊底处。
辛如其知洛子清郁郁寡欢,拖着他出去喝花酒。
“大丈夫何患无妻,花酒喝几盅,温柔乡里眠一回,你就忘掉忧愁了!”
辛如其信誓旦旦地保证。
洛子清瞥他一眼,要怎么样才能像他们那样,生就百孔千窍心肝?
像个漏壶一般,处处抛洒情意,自己却无动于衷。
他不行,他就实打实一颗心。
以前不喜欢罗雪娘,便一点不想靠近。
现在喜欢罗雪娘,就只念着她,日思夜想,辗转反侧。
“喝酒可以,不许叫那些浓妆艳抹香气熏人的勾栏女子,咱们好好说说话。”
“行行行,今日哥哥我舍命陪君子,单陪你喝酒聊天,可以了吧?”
辛如其也是没辙了。
酒过三巡,洛子清红着眼问道:
“要如何,才能不惦记一个人?咋老就往眼前心里边钻呢?想忘记就是忘不掉。”
辛如其一口酒喷出来。
“你不至于吧?害相思病了!薛清澜就那么好?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洛子清黯然,摇摇头。
“不是薛清澜。”他说。
世人眼里,他厌弃雪娘,痴情于薛清澜。
“你,不会是惦记那个和离出走的罗娘子吧?”
辛如其本来斜靠在软枕上,此时坐直身子,瞪着眼睛问道。
见洛子清闷了一口酒,不置可否。
他喃喃自语道:
“我的个乖乖,你还真是天降奇葩啊,这京城里上下,都以为你对齐王侧妃情深意重,念念不忘呢……”
他对着洛子清上下打量了好几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