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隐约传入耳中的压抑咳嗽声中,身边炽热的气息,逐渐冰冷。
&ldo;嗯唔……君……君麻衣!?&rdo;猛然睁大了眼睛,黑发的少年自睡梦中惊醒。难言的心悸,让冷汗滑下他的额角,本能的摸向身旁属于另一个人的位置,触手的冰凉,使心底莫名的惶恐被无限放大。
记不起自己到底梦到了什么,只是那么恐慌而无助的绝望,却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即使在决定亲手完成那个&ldo;任务&rdo;的时候,也不曾有过……稍作缓冲之后,鼬平息下自己有些混乱的呼吸,彻底清醒过来的头脑,却选择了将其抛到一边。
他不信这空xué来风般毫无科学可言的所谓&ldo;预知梦&rdo;,自然没有必要làng费时间在这个体力透支之后,因为疲惫而在睡梦中产生的无意义图像组合‐‐即使他从来不会质疑自己的直觉。但在他的认识里,这两者有着明显的区别。
直觉,是可以培养的。长期沐浴在杀气和战意之下的身体,自然而然会记住这些有着特殊感觉的&ldo;气&rdo;,从而使得其可以在一片看似宁静的环境中,提前更早的预知到攻击的来临。这是一种人类对自身潜在能力的开发,可以通过大脑来对五感收集到信息进行推测,和&ldo;预知梦&rdo;这种抽象的臆想,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预知未来……那不过是人类为了掩盖自己对未知的恐惧,而自我安慰的说词。就像梦本身,便是人类对内心深处真正愿望的暗示反馈。
鼬不相信&ldo;预知梦&rdo;,因为他知道,那不过是他所选择并掌控的&ldo;悲剧&rdo;,一个即将亲手由他造就的&ldo;未来&rdo;。
时间本来就不多,为此而làng费……毫无意义。
即使鼬隐约意识到,那让他产生如此感觉的东西,并不是他所认定的那样。他却无暇多想,也不愿,多想。
用手支撑着想要坐起身,平时这么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此刻酸软无比的身体却完成的异常艰难。尤其是下体私密之处隐隐传来的肿胀,让昨夜烛火下的疯狂记忆,在脑海中如走马灯一般瞬间重放,无比鲜明。
坦露彼此赤o的身躯,暧昧的喘息,微咸的汗水,滚烫的白浊,眼角的泪水,伴随着刺痛袭来的极致快感……那xg与yujiāo织的混乱映像中,白发身影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每一个举动所带来的感触,尤为的清晰,使人深刻。
自己都做了些什么……禁不住低头,捂脸,微微泛红的耳根却彻底bào漏在了空气之中,映she了鼬此时内心的复杂qg绪。更因为这一动作,身上滑落的外袍再也起不到丝毫的掩盖作用,矫健身躯上纵横jiāo错的浅红吻痕,让他生平第一次,有了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的冲动。
还好不会被其他人看见。‐‐难得鸵鸟一回的天才暗部,这样安慰自己。
适应了好一会儿,鼬才勉qiáng把那明显不合身的宽大外袍套在身上,遮掩住了那一身让人羞愤yu死的痕迹,然而,心底却并没有因此而萌生哪怕一丝的悔意,反倒是这么多年,他第一次这么轻松过,毫无负担。
或许是习惯了独自一人承受一切,有人分担和可以依赖的感觉,是那么陌生,却也是那么的让人……安心。
而身上,新添的伤口已经被那人妥善细心的包扎好,肌肤上的gān慡触感,也应征了有人替他清理过身子的事实。至于那在他印象里透着y靡气息的&ldo;消毒&rdo;过程,脸皮出乎意料要薄的鼬,有意识的选择了无视。不过,现在似乎不是计较这些小事的时候。
并不是昨夜里纠缠放纵彼此的走廊,房内熟悉的格局,陌生的摆设,明显并不是他自己的房间。而是隔壁暂时属于另一个人的,客房。
只是它那本该在此的主人,此刻却并不在这里。
&ldo;君麻衣?&rdo;自然而然的低唤着对方的名字,鼬皱眉。视野之内的这个房间,gān净的有些异常,除了身上这件纯白的外袍,整洁的没有丝毫曾经有人居住过的痕迹。
记忆中的一切,就好像一场梦。
梦醒了,就什么都没有……下意识的揪紧了领口,一个温热的硬物,引起了他的注意,也让心脏一角无声的抽痛,被他以此为&ldo;借口&rdo;暂时压抑隐藏得更深。
那是一个似石非石,似玉非玉的环形坠子,比戒指略小一圈,也更宽,温润的黑色表面被人细细的打磨得无比光滑。没有过多的装饰,只有两圈玉脂般的细环镶嵌在两端。中间,一条暗红色仿丝质的长绳穿过,紧紧的系在他的颈间,打结的接口因为被人有意的动了些手脚,而彻底封死。除非特别用刀割断,排除了一切自然脱落的可能。
很显然,有人希望那个材质古怪的坠子,不要离开他的身边哪怕一步。
而始作俑者,鼬的印象里有可能的只此一人,不作他想。
抚摸着那个造型古朴的坠子,先前在心头缭绕的莫名焦躁,也仿佛被其逐渐平抚了下来。冷冽的僵硬神qg,稍稍缓和。即使明知道辉夜一族的人,向来与忍术无缘,但鼬却可以肯定,上面似乎经由其主人刻意留下的淡淡一层ckl,属于谁。
那个坠子,明显与他的&ldo;前主人&rdo;有着极为紧密的奇特联系,以此为媒介,鼬有无数种方法,可以掌控到对方的准确行踪。
这也算是一个,匆忙留下的无声道别吧……紧抿的唇角,微微勾起。
不再在房内多做逗留,鼬扶着墙,步伐轻浮的回了自己的房间。趁着还有一点儿时间其他人才会起来,在经过短暂的冥想之后,身上轻微的不适已经不会再对他的正常行动,造成影响。那人温柔的手法,并未真正的伤害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