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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第2页）

&esp;&esp;陈原扶了下眼镜，对我做了个“请”的动作：“乐先生如果没有异议，我们可以签字了。”

&esp;&esp;我又低下头确认合同上的内容。

&esp;&esp;甲方将提供乙方本科就读期间所需的全部费用，而乙方需向甲方提供包括但不限于饮食、出行、起居等方面的服务。

&esp;&esp;该合同自签字生效，合同作废时间由甲方决定。

&esp;&esp;看见这几行字，我的思绪难得停滞下来，客厅的空调开得足，正对着它站，我感觉我的思维像是被冻住了，余光看见窗外逐渐染上金色晨曦的植物才慢慢融化，努力在脑中消化这一段话。

&esp;&esp;我先看向还坐在沙发上的江既，只能看见他冷冷抿着的唇和优越的下颌线，晨曦透过薄纱质感的窗帘朦朦胧胧得照在他的脸上，冲淡了他脸上的不耐与冷硬。

&esp;&esp;只不过他还是不看我。

&esp;&esp;“乐先生？”陈原出声提醒我。

&esp;&esp;我垂下头，手指抓着那几页纸，捏出了折痕，沉默良久后我说：“……我不会做饭。”

&esp;&esp;陈原彬彬有礼：“您可以学。”

&esp;&esp;“我也不会开车。”

&esp;&esp;“江总有专业的司机，不需要您开车。”

&esp;&esp;“我怎么照顾起居？……我要去国吗？”

&esp;&esp;“这个您不用担心。”

&esp;&esp;“……”我低头看自己的影子，挂钟转动的滴答声和空调嗡嗡的运作声混在一起，大概过了几分钟我才再次开口，“为什么是我？”

&esp;&esp;这个问题陈原就回答不了了，他看向了自己的老板。

&esp;&esp;“你不是缺钱？”江既不耐烦地说。

&esp;&esp;“哦。”原来是这样。

&esp;&esp;房间里又安静了几秒。

&esp;&esp;“……我没有笔。”

&esp;&esp;“啧。”

&esp;&esp;“a”

&esp;&esp;我在那份合同的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江既还没等我写下“与”字就起身离开了客厅，他路过我时带起来了一丝气流的变动，我下笔的手顿了一下，在纸上留下了一个醒目的黑点。

&esp;&esp;“乐先生，怎么了？”

&esp;&esp;我回过神，说：“没事。”然后动笔继续写下那个“与”字。

&esp;&esp;“好的，”陈原收过文件，“那合同从现在开始生效。”

&esp;&esp;我看着他将文件装好：“我……需要做什么吗？”

&esp;&esp;“一切等江总安排，您不用过多操心。”

&esp;&esp;“好。”我愣愣地点头，陈原跟上江既的步伐一起离开了江宅，没过多久汽车驶离了江宅大门前的那条林荫路。

&esp;&esp;我也不知道陈原口中那句“等江总安排”是什么意思，因为接下来的日子我再也没见过江既，只有陈原来找过我一回，他给了我一张银行卡和一部新的手机。

&esp;&esp;“之后的钱会打到这张卡上，还有这部手机你拿着，方便联系。”

&esp;&esp;我接过卡和手机，犹豫许久后问：“你知道少爷现在在哪吗？”

&esp;&esp;陈原礼貌微笑，避而不谈：“江总的工作忙，现在已经离开b市了。”

&esp;&esp;已经回国了吗？

&esp;&esp;我垂下眼睑，说了句“好”。

&esp;&esp;如果我再理智一点，我就不应该签下那份合同。

&esp;&esp;刚来江家的了！”

&esp;&esp;我“嗯”了一声，说：“报了a大的天文学。”

&esp;&esp;宋远说了句“真高级”，才回答了我的问题：“哎，这边的菜可真难吃，我都不知道未来几年我要怎么活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