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德叔见我脸上又添新伤,直叹气,无奈地说:“又是小少爷做的吗?”
&esp;&esp;我轻轻“嗯”了一声,见德叔要给我擦药,连忙避开,“没事的德叔,这个伤不严重,过几天就好了,别浪费药了。”
&esp;&esp;这个药挺贵的。
&esp;&esp;“听我的,擦,擦了好的更快,别心疼药了,多心疼心疼你自己。”
&esp;&esp;我劝不住德叔,便由着他帮我上药。这个药的药效好,涂在伤口上也更加痛,我忍着不出声,睫毛却止不住颤抖。
&esp;&esp;“小少爷还是喜欢意气用事啊……”德叔一边上药一边忍不住低声埋怨。
&esp;&esp;德叔曾经有个儿子,几岁的时候就因车祸去世,他心里一直有遗憾,想弥补什么,而我又正好与他的儿子年纪相仿,一路看着我长大,所以就把我当成儿子养了。
&esp;&esp;他来了主宅后才知道这几年我过得并不好,江家其他的佣人他还能管一管,但是江都南的所作所为他就没办法管了。
&esp;&esp;上学后我学会了一个词,叫做超雄,“随你。”
&esp;&esp;电话拨出去的时候我承认自己还是有点紧张,尤其当电话被接起,听筒那边传来江既低沉磁性的声音,我的心不可避免地急速跳动两下。
&esp;&esp;“嗯?”
&esp;&esp;那边语气淡淡,我却结结巴巴,开口道:“少,少爷,你要的衣服我送到了,但是我进不去……”
&esp;&esp;我还没说完,那边就不耐烦地打断:“知道了,等着吧。”
&esp;&esp;然后就是一阵“嘟嘟”的忙音。
&esp;&esp;我只好有些无措地站在门口,听花地等着,尽量不挡那些来参加宴会的公子小姐的路。
&esp;&esp;等了几分钟,有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文绉绉的男人出来,对我点头示意:“江总让我带你进去。”
&esp;&esp;我认识他,好像叫陈原,秦木寒死后他就成了江既新的助理,在江既身边见过一两回。
&esp;&esp;我跟着他进去,刚才那位拦住我的侍者帮我们推开门,半弯腰对我表达欢迎。
&esp;&esp;我连忙侧过身,停下来对他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esp;&esp;陈原回头看了我一眼,伸手扶了下眼镜:“乐先生还是快一点,宁先生还等着用这套衣服。”
&esp;&esp;宁先生?我有些疑惑,这是谁?
&esp;&esp;心里虽有疑问,但脚步还是不由得加快几分。我以为手上这套衣服是送给江都南穿的,没想到另有其人。
&esp;&esp;一楼是宴会大厅,但陈原带我略过形形色色珠光宝气的人,领着我上了顶层的酒店房间,心中的疑虑在见到床上的那个人时都解开了。
&esp;&esp;我站在房间门口,轻咬了一下舌尖,心想,这样着急忙慌地打电话给德叔,原来是他的小情人没衣服穿了。
&esp;&esp;江既坐在靠窗的沙发上抽烟,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江都南说话,那个与秦木寒有几分相似的男人坐在床上,下半身严严实实地盖着被子,上半身赤裸着,浴室门口散落一地湿漉漉地衣服。
&esp;&esp;听见门口的动静,床上的人轻侧一下头,看了眼我,然后淡漠地收回目光。
&esp;&esp;江既弹了一下烟,烟灰簌簌落下,少许落在他锃亮的皮鞋上。我盯着那几粒烟灰发呆。
&esp;&esp;“乐先生,进来吧。”陈原将门推得更大,给我让出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