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少问自己;为什么德国人在这时候还提问题。这种办法是很巧妙的,在审问发生困难的时候,如果有必要就反复使用这种办法,这种巧妙的办法解除了俘虏的疑虑,加上战俘觉得有人在问他问题,是有求于他,尤其是在单独禁闭了几天之后,同对方的一个了解情况的家伙聊一聊,是有乐趣的,所有这些产生了十分显著的效果。
关于g‐‐的报告有五页单行打字纸那么厚。这份报告介绍了炮兵观测飞机驾驶员的情况,简述了他的个人经历、他受的训练和被派遣到欧洲的情况;然后详细介绍了炮兵观测飞机驾驶员的编制,任务、无线电设备以及飞机的情况。报告还额外用了几段介绍g‐‐对德国野战炮的评价(&ldo;在射击控制方面大大劣于美国的野战炮&rdo;),以及g‐‐凑巧知道的他在得克萨斯老家附近的一座战俘营的情况。审问者不放过任何事情; &ldo;雏鸽&rso;式飞机安装有600型军用无线电台。
这个设备是用石英晶体控制的,有b、c、d三个频道。频率在四十至五十千赫之间。审问者说应当是四十至五十兆赫,这位战俘则坚持他的意见,但又补充说,他是驾驶员,毕竟够不上无线电专家,不敢担保说的完全对。&rdo;
另有一次,审问者利用g‐‐来证实他从一份文件中所作的推断: &ldo;根据这位战俘的交待,每个步兵师配备一个联络机中队,有十架&lso;雏鸽&rso;式飞机。尽管审问者根据缴获的炮兵观察员小册子的分发名单给了一个暗示, (根据分发名单,每个军只能得到十份,)这位战俘仍然坚持说每个步兵师配备一个联络机中队,拥有上述型号的飞机十架。&rdo;这份报告油印以后,发给西线外军处,那里的一个读者看了这份报告后,在每师配备有十架雏鸽式飞机那句话旁边的空白处批道: &ldo;正确!&rdo;
许多其他报告同样非常详细。副排长威廉&iddot;f&iddot;c‐‐交待了他那个空降师的战斗序列情报,甚至供出了反坦克火箭炮队的人数,以及他那个伞兵营的编制表。一份报告的摘录具体介绍了美国的炮兵观测飞机如何以动作来表示必须作出的射击修正(昂一次机头等于缩短射程一百码)。有一次,一位战俘解开了德国空军无法解开的一个奥秘。什么战斗机武器在非洲上空将德国飞机的装甲板打穿一英寸半的洞孔,为什么总是打穿一个洞孔?通过一次审问,方才知道英国皇家空军部分台风式战斗机安装有机翼固定机枪,但为了减轻重量。卸掉了重新装弹设备,每挺机枪只能射击一次。
空军过渡战俘营每天准备了一百份报告。它为空军作战处提供了非常重要的情报,空军对它的工作看起来是满意的;戈林在一九四三年圣诞节亲自表扬了战俘营的指挥官。
西线外国空军科的一位军官在一份备忘录中阐明了空军过渡战俘营审讯的价值:敌人的新的作战方法以及新式飞机和武器的使用,几乎完全是通过审问战俘而了解到的。这种了解在德军的作战活动和防空中立即得到了考虑。它增加了我们在防守上获得成功的机会, 节省了部队的人力和物力……
一次彻底的审问可为空军提供有关调动和集结变化的可靠情报, 有了这种情报,就可以对敌军在改变主要突击点和攻击准备这两个方面的意图得出结论,根据以此种方式获得的对敌军的判断,最高方面就可为全军领导集团作出决定性的结论。
空军过渡战俘营作为空军的一个重要情报来源,获得了十分显著的、越来越大的成功。但是,伴随着成功的是一种使人痛苦的反常现象。这种成功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过往的战俘和文件的多寡。过往战俘的数目,从一九四一年的五百人,增加到一九四二年的三千人、一九四三年的八千人,最后在一九四四年达到二万九千人。这一年的战俘太多,只有一半受到了审问。同样,审问者的人数,从一九四一年的四人,增加到一九四四年的大约六十五人。对于空军来说,战争已经转移到德国领空。只有当盟军的轰炸机对德国摧毁得越多的时候,空军过渡战俘营才能提供较好的情报。
从许多方面来说,这种形势同前线的审问结果明显不同。较好的情报不是在战争的后期而是在战争的初期获得的,因为在战争初期,前进的德军俘虏了成千上万的敌人,吸引了许许多多的逃兵。审问者不是依靠煞费苦心的花招来瓦解俘虏的抗拒,而是依靠一种更为厉害得多的溶剂:怕死。由此获得的情报很少具有广泛的、长远的或背景性的价值,而是常常只能直接应用于当前的战术情况之中。逃兵伊万&iddot;科茨乔夫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一九四二年一月四日夜晚,他和一个朋友离开了他们的哨所,向德军投诚。党卫队第四师第一团第三营接待并讯问了他们。他的朋友只是说他们属于二九六步兵团四连。科茨乔夫讲得比较详细。他说他一直驻扎在纳粹以前不知道的一个前方哨所里。三营营长科恩少校派出了一个巡逻队,巡逻队发现了这个哨所,证实了科茨乔夫的话。第二天上午,科恩把这两个俄国人带到前线,观察俄军前方哨所的情形。然后他组织了一个战斗巡逻队去摧毁这些前方哨所。科恩主要根据科茨乔夫的交待,辅以自己的观察,向战斗巡逻队讲清了这些哨所的兵力,接近它们的最好路线,以及向它们发起进攻的办法。战斗巡逻队晚上十一点出发,科茨乔夫随队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