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转瞬即逝的轻响后……
“啊啊啊啊啊啊—”
惨绝人寰的叫声穿透了囚徒的耳膜,滚烫的鲜血溅上他的脸庞,又顺着眼皮滑落,差一秒就滴入眼眶。
砰砰砰—
囚徒听见自己的心跳在空旷的房间回荡。
“闭上你的嘴。”
在一片混乱中,无惨依旧气定神闲,甚至不耐烦地发号施令。
于是,魇梦就像被灌下了让人变哑的毒药,只一味地张着嘴,眼泪混合血水淌下来。
这是多么幽默又诡异的默剧啊。
囚徒睁开了眼,他端详着魇梦面前的那一截断腕。
为什么是右手……
侦探扪心自问,答案似乎昭然若揭,但他不敢相信。
他并不是个自恋的人。
好吧,至少在感情方面不是。
“呵。”
男人愉悦的笑声划过囚徒耳畔,宛若一片轻盈的羽毛撩动囚徒的心扉。
囚徒懊恼地皱了皱鼻翼,看向他。
“你还觉得我平平无奇吗,小乱步?”
噢,他的名字原来叫乱步。
囚徒很满意,听上去就像个鼎鼎大名的神探,五十年一遇的那种。
于是他慢吞吞地走下床榻,像谋士晋见国王时那样恭敬地行了个礼,用抑扬顿挫的调子道:
“当然不,您是不平凡的施虐狂。”
“啊—”
房间内的魇梦和累不约而同发出惊呼,却又在无惨的逼视下悄然噤声。
踢踏踢踏—
锃亮的黑皮鞋踩过粘稠的血液。
踢踏踢踏—
它们在弯腰鞠躬的乱步面前停下。
意味不明的笑声从头顶传来,仿佛夹杂某种病态的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