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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第1页）

&esp;&esp;没过多久，心底那点儿“咯噔”化为了现实。

&esp;&esp;程叙酒量不好，这点沈司祈早就深有体会，他现在乔装的还是亚特利恩的模样，更是不免回忆起一些旖旎的往事。

&esp;&esp;长桌上摆满了价值高昂的珍贵名酒，程叙也不在乎哪瓶酒贵不贵，他只需要一点点能让他放空思维的酒精。

&esp;&esp;颜色干净的酒液汩汩顺着杯壁注入，又被程叙一鼓作气地灌进嘴里。

&esp;&esp;沈司祈双手交握着放在桌面上，眼神没能从程叙脸上移开，他捏了捏眉心，叹了口气，劝道：“少喝一点。”

&esp;&esp;话音落下，程叙把酒瓶往他这边推，一副大方慷慨的模样。

&esp;&esp;敢情是把他那句话当作要酒喝了。

&esp;&esp;沈司祈：“……”

&esp;&esp;仔细辨认了一下，果然发现某人的眼神已经没有了焦点，涣散地不知在看哪里，酡红一路从脖颈攀爬到脸颊上，晕成大片大片的红，透出皮肤表层。

&esp;&esp;沈司祈握住程叙的手，声调温和，“够了，已经到一点点的程度了。”

&esp;&esp;程叙垂下眼睫，盯着自己被握住的手看了几秒，举起另一只手比了一个手势，慢吞吞道：“那……那就再、再加一点点……”

&esp;&esp;“再喝一点点，你就得吃苦苦的解酒药了。”沈司祈哄完甚至有点震惊——这种哄小孩的语调对他而言实在陌生。

&esp;&esp;喝了酒的程叙很乖巧，一听沈司祈这么说，立马放开杯子，调整了一下坐姿，比在会议室里等待开会还要端正，低垂着头，看不清他的神色。

&esp;&esp;沈司祈松了口气，正要说些什么，手背上突然落下一滴液体，“啪嗒”，在他心底的湖面溅起一阵水花。

&esp;&esp;沈司祈绷紧身子，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抬起程叙的下巴。

&esp;&esp;一颗颗泪珠滚下来，打湿了低垂着的眼睫，脸颊酡红，鼻尖是稍浅一点的嫩红，透明的泪液沾在下巴上。

&esp;&esp;泪水让少年感沾上破碎感。

&esp;&esp;沈司祈看清他的模样后，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esp;&esp;这和程叙以往的形象大相庭径。

&esp;&esp;他一向从容不迫遇事冷静，就算落到再难的处境、再苦的地步，也能谈笑风生、绝路逢生。

&esp;&esp;这样的程叙，让沈司祈想到了他们相遇的终章（办公室）

&esp;&esp;联邦星网安全负责处这几天都灯火通明，不论职级，所有人都在加班加点，负责人不断重复着拨出和接听智脑通讯的行为，短短几天头发白了大半。

&esp;&esp;“是……是，我们正在尽力压制……”这个通讯还没聊完，很快又被下一通紧急通讯打断，负责人来回打转，长叹一口气，又接了下一通，“这里是网安处……”

&esp;&esp;其余人面色恍惚，麻木地将一篇篇主题大致相同的言论进行删除。

&esp;&esp;“砰——！”一人重重砸了面前的操纵面板一拳，面容扭曲，“我不干了！现在证据确凿，我们做的事情不过是无用功罢了！”

&esp;&esp;有人连忙过来拉扯他，“你说什么胡话呢？！不要意气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