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极致的阿q精神倒也让余秋竹没心没肺地快乐了好多年,直到遇到了唐清之,才地把他包裹起来的幼稚、自尊、期待与渴求都悉数拉到阳光下暴晒,强迫他直面血淋淋的内心。
好在他现在什么都不缺了。
“你干嘛呀……”正在翻动锅铲的唐清之感受到腰际被人轻轻搂住,有些怕痒般笑道。
余秋竹把脸埋进他后脑勺的发从中:“没什么,就想跟你待在一起。”
……
大年初一就注定了这一年的怠惰,起床磨到了中午,早饭吃到了下午,然后散散步玩玩雪,两个人又窝到了工作室唱歌。
“我第一次对你心动也是在这里。”唐清之摸着余秋竹挂在墙上的吉他,回忆道:“你认真弹琴的样子实在太帅了。”
“这么迟?”余秋竹顺手把吉他拿下来,递到他手上,“我可是第一次见你就对你怦然心动了。”
唐清之笑起来,胡乱拨了两下琴弦——他没学过吉他,但是乐感不差,稀里糊涂拨着弦,居然顺手就弹出了一首闷闷的、断断续续的“新年好”。
“我教你弹。”余秋竹从身后包裹住他,把他的手覆在掌心,用他的手指摁着弦,隔着他的指骨感受振动。
他们就维持着这样的动作,弹了最入门的《小星星》,又弹了一遍《新年好》,最后唐清之悄悄地撤出身来,听着他给自己一首接着一首弹情歌,他便一首跟着一首唱。
时间过得很快,唐清之觉得只是眨眼的功夫,太阳已经开始摇摇欲坠。
“我来弹一首,押尾的《黄昏》。”
余秋竹把他拉到窗边,任由橘色的夕阳铺洒在他们的之间,漫过他们的膝盖,浸润着两个人之间似有似无的间隙。
这是一首轻快明亮的指弹曲,很显然余秋竹已经把执法烂熟于心,两个人对视着,笑着,在乐音里似乎心跳都能达成默契的共振。
一曲毕,心情大好。
余秋竹笑着对唐清之说:“这首曲子让我想到了高中的时候,我离家出走,也在路边弹了这一首。”
“那时候旁边还有两个跟我差不多大的男生,其中一个好像生了病,另一个一直在照顾他。”
“我一直以为他们俩是很亲近的朋友关系,现在想想,那可能是我第一次接触同性之间的特别情感吧……”
“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余秋竹低下头,摸了摸手里的琴弦,又握住唐清之的手。
那人在对面笑道:“他们一定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