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
陈父沉默的摆摆手,沈云冲我使了眼色,让我跟她走。
但是走到门口,老人即将关门的时候,我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回头拦住了门说道:“陈叔叔,您……您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有和警方说的?”
“……”老人神色黯淡,“该说的……我,都说了。”
“那不该说的呢?”我追问道。
沈云在我身后紧张的抓着我衣服,想要让我离开,我没理她。
果然,老人眼神飘忽,往旁边瞅了一下,然后声音有些干涩的说道:“阳阳失踪那天,我记得……我把他接回来了。”
“!!”沈云拽我的手停了。
很显然,这是她不知道的情况!
老人咽了咽吐沫,勉强张开嘴,低声道:“我记得很清楚,我把他,接回来,然后让他去屋里写作业。可是……就是一个扭头的功夫,我突然就出门,在去……去……去接孩子的路上……”
“陈叔叔,你说的什么意思?”沈云上前一步急切道。
老人显得很是慌乱,但是仍然咬了咬牙说道:“我当时以为,我没有接孩子,所以就出门去……接孩子,可是当我到了学校门口,发现我到晚了,然后……就……”
“这个情况您和别人说过吗?”
老人点了点头:“说过……说过好几次。最开始是报警的时候,和警察说的。但他们听我说把孩子接回去了,就说是孩子离家出走,不是拐卖。
“可我仔细一想,如果我真的接到了孩子,又怎么会出门去接孩子呢?后来,我才改了口,说是没接到孩子。
“之后也和其他人说过,他们都说……是我记错了,可我就是记得……哎,我也去看过医生,医生说什么既视感,说我是记忆出错了。但是……”
老人进入了一种极度自责的悲哀情绪之中,言语之中出现了前后矛盾的内容。
他不愿意再说,挥了挥手让我们离开,自己回屋把门锁上了。
……
我和沈云下了楼,却没有立刻开车走。
沈云问我:“你觉得他说的,可信吗?”
我知道,她问的是“记错”的那一段。
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内心有一种感觉,这件事情,不对劲。
“这种情况也常见,因为人不可能记住每一个细节的。即便是印象深刻的事情,也可能出现记忆偏差,例如什么颜色、什么天气、见过什么人。”
沈云解释道:“就是因为如此,所以案件的侦破都需要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就是为了防止记忆出错欺骗你。而随着时间的过去,人们会把一些记忆重组、编制在一起,这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尤其是,当时习以为常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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