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迎板着脸,走到软榻前。
她已经听卢公公说了,陈最是因为插手顺天府的案子,才被陛下罚了。
温迎心中是又气,又自责。
气也是气自己,自责也是自责自己。
她坐在旁边一言不发,眸子定定地盯着陈最,又像是在盯着别处。
陈最不由地看向她。
忽然温迎的额头上像是被什么砸中了,温迎猛地回过头来。
下一瞬又一个东西扔过来,她下意识伸手,抓到手里却发现是一个蜜饯。
陈最嚼着蜜饯道:“挺甜的,你尝尝。”
温迎“啪”地扔了回去,蜜饯砸在陈最的额头上,陈最都愣了愣。
温迎犹不解气,抓了一把蜜饯,朝陈最撒去。
陈最被温迎扔了一脸,忍不住眯起了眼。“温迎你还记得我是个伤者吗?”
“记得。”温迎扯动嘴角,一瞬间眼底所有的怒气都压了下去。
是她思量不周,陈最能做到如今的位置,也是如履薄冰。
她就算要借力,也不能将陈最拉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将所有情绪压下。
这时正好朝雨端着熬好的药进来,温迎接过药,手指在碗璧上试了试温,随后才舀了一勺送到陈最嘴边。
陈最面色古怪:“谁家喝药一口一口喝的?你是在故意折磨我?”
温迎将药递给他,“那你自己喝。”
陈最依旧不动,“哪有伤患自己喝药的?”
温迎不说话了,就直直地看着他。
陈最撩起眼皮,不紧不慢地说:“我刚被打了二十仗,这还没怎么让人服侍呢,只不过喂碗药,这就不乐意了?”
温迎的好脾气一瞬间没了。
怒气腾地烧到头顶。
她将药碗往旁边一放,噌地站了起来。“你伤的是后背,不是手。陈打将军自力更生吧,或者让府上贴心丫鬟来伺候。”
那意思是,本小姐不伺候了!
温迎说完,提起裙摆就走了出去。
陈最在她走后,好半晌笑了一声。
还是脾气大点可爱。
不过软绵绵的时候,似乎也很好捏。
陈最自己端着药,一口灌了,脸色变都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