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陛下有事,来迟了些。”钱贵妃回头看了看悠嫔所在的附衣阁,佯装伤心,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说道,“悠嫔怀上了陛下第一个孩子这种天大的喜事,都变成了丧事,怀了四个月,居然都夭折了,可惜。”
悠嫔是怀稳三个月后,才对外宣称有孕,这距离公开有喜的消息不过一月之余,就诡异滑胎了,确实不祥。
是人不祥,还是宫中风水不详,或是皆不祥,胡芦难以有定论。
没过一会儿,后宫里与悠嫔关系交好的男妃们都来探视悠嫔了。
游萤是最后一个到的。
还是奴椒找来了荷花池,到处寻觅呼喊花北语,游萤划着小舟,载着花北语从荷花池里出来,游萤这才从奴椒嘴里听到有关悠嫔小产的消息。
游萤暗道不好,这会儿怕是宫人们找自己找疯了。
听见说悠嫔小产了,花北语用手背拭了拭嘴上的油,说要回宫洗净脸,换身干净衣服去探望一下,游萤阻止了他。
“花贵人,悠嫔对你不待见,你在这个时候去了,他本就小产了,心中郁闷难受,看了你,心里不痛快,若拿你当撒气筒,那你就是白白往火堆里扑了。”
经游萤一说,花北语想着是这个理,就打消了去探望悠嫔的念头。
“阿萤,你说的对,我这会儿该避着见他,等他身体好了些,我再去问候探望他也不迟,对不对?”
游萤点头。
只要现在这个时候不去,不在探望悠嫔时遇上,捅破了真实身份,那就万事大吉。
于是除了花北语没出现,后宫里别的男妃们全都聚在了附衣阁,游萤来到时,男妃们在屋内挤作一片。
知道游萤要来,对比皇贵妃穿着朴素没有打扮,何君子与赵君子来探望小产的悠嫔,两人一个身穿大蓝衣袍,一个身穿浅粉衣袍,全然不顾平日里与悠嫔的好兄弟情。
穿蓝衣的何君子为了让游萤多看他一眼,他不惜把头上束发的玉簪,换成了女子佩戴的一支流苏金步摇。
那穿粉衣的赵君子则在脸上下了功夫,用女子画眉的黛粉在一对眼尾后,勾勒出向上的眼线,抬眸间妖冶媚惑。
游萤虽是看见了他们,但这种时候,哪儿还有别的心思,悠嫔肚子里的孩子没了,一位本应出世的皇女或皇女就此消陨,游萤心中宛如刀绞,一踏进附衣阁,就阴沉着一张脸。
悠嫔见了游萤,更是激动,向游萤哭诉道:“陛下,有人要害我,还害了陛下你的子嗣——”
“悠嫔不要激动,好好调养身子,以后还会有孩子的。”游萤在悠嫔身边坐下,与他握过了手,顶着一双泪眼说道,“没事的。”
悠嫔念叨着,是有人故意纵火,烧了璀璨殿,害他惊慌逃跑中,跌了一跤,才致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