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色的瞳仁映出亭中的女子,舌尖不由得轻轻扫过下唇,随后唇角微勾。
他有一个戒不掉的坏习惯,总是觉得别人的东西就是好的……越是被人藏得深,越是美妙。
这么想着,不由得又想起了池州那夜的陆栖鸾。
醉得迷离的眼眸,泛起粉色的脖颈,裹在禁欲的官服下的少女身体。
‐‐想抢过来,越来越想抢过来了。
‐‐想用招阴术迷惑她的神智,勾到手里,然后听着周围人暴怒的声音吻她。
脑海中的妄念还未更进一步时,一声碎瓷片磕碰的声音轻轻响起,扯回了夙沙无殃的神思。
&ldo;你的老毛病又犯了。&rdo;
&ldo;怎么?你能允许封骨师下手,为何我就不行?&rdo;
&ldo;他能自制,你不能。&rdo;
叶扶摇将手中的碎瓷片闲闲丢入香炉中,盖上炉盖,起身朝后走去道:&ldo;十年前我给你算过一卦,你死之时,必然是死在你之纵欲上。&rdo;
&ldo;王府里的老人也这么说过我,可他都老死,我还活到了现在。&rdo;夙沙无殃支着脸侧,道,&ldo;我现在有些好奇,你和王府的老人,到最后谁活得更久‐‐&rdo;
话音未落,手上的红纹突然剧痛起来,顺着腕脉一路痛进肺腑里,引得夙沙无殃眼前发黑,直到叶扶摇站在一侧,慢慢地往博山炉中倒入一些香丹,待袅袅的药雾散开后,夙沙无殃心口的疼痛才暂缓下来。
眼底的憎恨一闪而过,夙沙无殃掐着手心,平复了片刻,冷冷道:&ldo;上个月的药,你为何只给了一半?&rdo;
&ldo;因为你今天会不听话。&rdo;叶扶摇的口气温温和和的,并无半点着恼,待拂袖散去沾身的香雾后,才望向像是犯了喘症的夙沙无殃,微微笑道:&ldo;不该你动的,把爪子收回去,可好?&rdo;
……
&ldo;陆侯,那边……&rdo;
身边的亲信低语了两句,陆栖鸾手中尚未读完的《湘中记》一合,略一点头,按着扶手起身,对旁边围着的姑娘们道:&ldo;那边的诗作已写好了,今日便读到这儿吧。&rdo;
姑娘们不禁面露失望,但也没人敢出言留她,恋恋不舍地散开去看男人们写的七夕诗。
陆栖鸾揉了揉发酸的后颈,见宋明桐的目光在人群里找些什么,便问道:&ldo;秦尔蔚不是今天答应来了吗?他人在哪儿?&rdo;
&ldo;我是让他来找……在那儿。&rdo;
一处角落里,秦尔蔚一个人站在一张墨案边,案上已有四五团废纸,而现在写的一张,似乎终于让他满意了,提起来让墨迹风干后,便忐忑地望向身后。
那处……也正是庭中男人们目光集中的所在。
&ldo;我东楚俊才之佳作云集于此,还请郡主点评。&rdo;
素纱郡主今日一袭重紫罗衣,虽是裹得严实,外衫却并不穿好,松松地搭在臂上,如同刚起身一般,走动间露出优美的后颈,隐约可见脊背上妖娆诡美的红纹。
悠闲地走过时,那涂了如血蔻丹的手指,抚上挂起的诗文纸面,又无情地拂过,偶有停驻的,诗作的主人心中便是一跳。
正当他慌乱地酝酿着如何对答素纱郡主的提问时,却又听她出声道‐‐
&ldo;这府中,东楚官吏所写的诗文尽在于此了么?&rdo;
&ldo;正是如此。&rdo;
素纱郡主面露疑惑之色,问道:&ldo;可我怎未见陆侯的诗文?&rdo;
跟在她身后的东楚官员咳嗽一声,道:&ldo;郡主,陆侯是女子,怕是为难了。&rdo;
这本就是为了给西秦人选婿举办的七夕文会,就算女子要写诗,也要等素纱郡主点出头名后,其他人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