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太晚,就算是在外放风的衙役,也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出是个女子,被自家的丫鬟扶着直接上楼住下了。
还一个车夫,赶着马车直接去了后面,睡在了马房。
第二天天不亮,犯人们便被衙役从床上揪了起来。看着衙役们洗漱吃早饭,犯人们站在一旁,等着老爷们吃完了,上路。
李财主不得劲儿了。
他本来就胖,昨日累的他腰酸腿疼的,晚上吃不下去什么东西。睡了一夜,身上刚刚好点,肚子又饿得厉害。
可是眼前的衙役老爷们都是在自己低头猛吃,完全没有让他们吃一点的意思。
“各位老爷,我们虽是犯人,可。。。也该有我们一口饭吃吧?这大清早的,不吃饭,哪能有力气走接下来的路?”
一个衙役端起自己的稀饭走到李财主的面前。
“想吃吗?”
李财主在牢里已经习惯了牢头的侮辱,这会子只想能吃口饭。
“想吃,谢老爷赏饭吃。”
那衙役大笑着端起碗,呼噜呼噜把稀饭都喝了。
“一个流放的,还想着吃早饭。告诉你,不止是今日,今后这一路,你都没有早饭吃。”
陈志强在一旁看得有些心软,刚想抬手喊伙计给犯人们也都盛点饭吃,被坐在边上的闫豆豆把手摁了下去。
“强哥,万万不可。”
看着陈志强和陆小北都是一副不解的神色,闫豆豆边吃边给他们解释。
“今日若是你心软了,这些狗娘养的明日便会提更多的要求。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你若应了,要求只会越来越多。你若不应,他们便会闹起来了。”
陆小北最先反应过来。
“强子,他说的对,想想你在山上学着杀鸡的时候,是如何硬了心肠的。”
闫豆豆也点头。
“陆哥说的是,这些犯人,你不拿他们当人看就自是对了。”
陈志强只得按捺住自己的心情,可怎么寻思,也没明白这和在山上杀鸡有什么关系。
想当初,他第一次杀鸡的时候,手都还哆嗦着。
杀的多了,才习惯了。
陆小北小声的和他说。
“强子,一事自有一事的规矩。我不是让你不拿他们当人看,而是这事儿,衙役有衙役的规矩。别因为咱们心软,路上衙役们更累了。到了哪就要适从哪儿的规矩,上鹿山的时候,不也是如此吗?习惯了就好了。”
陈志强这才低头吃饭,不再去看那些正在咽口水的犯人。
楼上却传来一声娇呼。
“李郎,你受苦了。伙计,快快给他们端上早饭来。”
昨夜刚住下的女子,此时正站在二楼。一脸心疼的模样,被丫鬟扶着,急切的往楼下来。
伙计哪里敢听她的,只当是没听见,堂里坐着这么多官老爷,这女子怕不是活腻味了吧?还是看自己不顺眼?
女子下了楼,来到李财主身边。
“我的李郎,你瘦了。”
又回头喊伙计。
“伙计,伙计,快快端饭上来,我自不会为难于你。这饭钱,我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