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一众太医跪了一地,回话的是平日里给皇贵妃诊治的臧太医。
此刻齐钰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床边,垂眸失神似的瞧着萧莲意。
不大会儿皇后与后妃皆到,瞧着齐钰此刻的样子。戴晚舟叫一休扶皇上去歇息,这边的一应事宜她来处理,这皇后乃后宫之主此刻便也应是她来打理。
一休将齐钰扶到了华阳宫的便殿,入了殿内,齐钰便让殿内的宫人皆退下,殿本的宫女太监连灯都未来得及掌便如数退出了去。
齐钰也是浑浑噩噩的坐在了地上,起来许多过往。
若是他心中有这萧莲意不对,若说没有便也不对。他也不清楚这到底是何种情感,遥遥想起当年萧莲意初入府时。
萧莲意是萧铎先夫人蓝氏所出的嫡长女,可萧莲意的生母在她还不到三岁的时候就身故了。
后来萧铎抬了二姨娘黄氏为正妻,生下了萧暇月。
她们从前在府中过的日子如何齐钰不知道,可想来萧莲意一直以来谨小慎微也都是因此吧……
萧铎位高权重,可膝下无子注定是一时的风光,所以当太后提出要萧家的嫡女给齐钰做侧妃之时萧铎一口就答应了。
不过萧铎的这位填房黄夫人眼光极高,不愿叫萧暇月为侧妃故而就把萧莲意推了出来。
可当萧莲意入府后萧暇月却不干了,在家中一连哭闹几日那位黄夫人才求了太后让她女儿也入太子府。
可太后哪里会如她的愿,借口说是国母薨逝已经娶了位侧妃若是再娶难免落人话柄。
萧夫人没了办法,只好允了她女儿入太子府做个庶妃。
当年萧莲意入府时顾馥言便已是太子府的庶妃了,她不是善茬。
也不知怎的这萧莲意从不与之争宠,一月与齐钰也见不了两面,这顾馥言便也瞧她识趣便也相安无事。
后来府中的人越来越多,可她依旧如此。
就算齐钰去了几次她也是不与齐钰多说几句话,她态度冷淡齐钰去的便也就少之又少,乃至她有孕都是在她已怀有七个月身孕之时才得知的。
有了二皇子后,她的身子越来越虚弱。这两年她一直深居简出,皇后知她身子不好免了她的晨昏定省,齐钰登基后她更是连绿头牌都未制。
这样的一个女人,齐钰对她谈不上爱。可毕竟是替他生了皇子的,无非是一时间接受不了罢了。
可萧暇月始终记着母亲的话,钻了这个空子。她并无把握齐钰会与丹菡发生些什么,便早早的叫丹菡在偏殿内点上了从宫外带进来的“香”。
齐钰在这便殿内待了半柱香的功夫便发作了,萧暇月又故意支开了守在门外的一休,丹菡卡着时辰便溜进殿内。
这香便让齐钰迷了心神,外头乱的一塌糊涂自是无人顾得偏殿这头的动静。
翌日晨起,齐钰发现身边的人便猛然起身。使劲的摇了摇脑袋,这丹菡早就醒了不过是在等齐钰起身。
齐钰一起身她便跪着哭诉:[奴婢罪该万死,皇上饶了奴婢,奴婢罪该万死。]
齐钰看着她记忆逐渐清晰,他自然是记得发生了些什么……
而那香灰早就在齐钰沉睡之时丹菡已然处理掉了。
她哭的声音越来越大,被门外的一休察觉到了可却晚了萧贵妃一步。
萧贵妃先是故作惊叹担忧着皇上是不是出事了,便也不由得一休通报。给身边的太监递了个眼神,那太监便就推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便是方才那一幕,萧暇月紧忙叫宫人都退下,关了偏殿的门。
上前便给了丹菡一巴掌:“大胆……”
说着又欲伸出手打她,只是这下被齐钰拦了下来。
齐钰也是颇露难色开口道:“不怪她,朕……先起身吧,待会儿再说。”
萧暇月唤进殿内两个宫女给齐钰更衣,齐钰便也是连早饭都没用就挺着双猩红的双眼上朝去了。
待齐钰下朝回来之时,估摸着全后宫都知晓此事了。
萧暇月也在身侧撒娇道:“皇上,这丹菡可是姐姐的陪嫁……”
这一屋子的妃嫔,那丹菡跪在殿内,傻子都明白萧暇月的意思。
“呵,我看呐,定是使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皇上倒不如赐杯毒酒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