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贺真笑了一下,轻松地说道:“相比起阿伏赤郎,你不行。如果阿伏赤郎早点死了,你们阿伏氏,也没法和我们抗衡如此之久。”
“谁说我父亲死了?我父亲还好好的!如果你们敢怎么样,他一定不会饶过你们!”阿图尔顿了顿,又僵硬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吐贺真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假装很惊讶地说道:“你连这点消息都不打探不到,还能做首领?同样是高车族,纥骨氏这种小部落,都知道我是谁,看来阿伏氏的命运,真的走到尽头了。”
“住嘴!”阿图尔愤怒地举起长剑,“我们阿伏氏是草原上最强大的部族!我父亲阿伏赤郎,是鼎鼎大名的英雄,是草原上不死的太阳!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诅咒我们氏族?!”
“我算什么东西……”吐贺真眯起眼睛,品味着这句话,“让我来告诉你,我的父亲,是柔然第十一位可汗,圣吴提可汗。这草原是我们柔然的天下。你们阿伏氏,只不过是蝼蚁罢了,若想在草原上生存,必须归顺我们柔然,可你们一直负隅顽抗,损伤我们不少兵力,成为我父王的一块心病。
如今,探子来报,阿伏赤郎已然殒命,我身为儿子、臣子,当然要为父王分忧,除去他的心头大患!可我没想到,没了赤郎,阿伏氏居然这么弱,白白浪费了我带的这些精兵。”
阿图尔脸色发白,难以置信地后退着,试图冲出重围逃跑,但一下子被柔然人缴获,压着他跪在了吐贺真面前。
“带一队人马,去阿伏氏的领地,抵抗者一律处死,愿意归顺柔然的,留下性命,伤害女人和孩子的,军法处置。”
吐贺真冷静地下达着命令,然后对在场的阿伏氏承诺道,自己只想取首领的性命,其余者,只要愿意效力于柔然,便能保证他们毫发无伤,就像已经归顺柔然的纥骨氏一样。
一听此言,阿图尔奋力地反抗起来,撕心裂肺地朝族人喊道:“你们可是我父亲的手下!我父亲保护了你们多少年?你们怎么可以背叛他?”
族人们面露难色,犹豫地交换着眼神。
“他在骗你们!”阿图尔继续喊着,“他们不杀纥骨氏,是因为纥骨氏由女人当家!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威胁!他们只会留下女人和牲畜!如果你们现在放下武器,就是放下最后的机会!”
听到他这么说,两三个人再次与柔然人厮杀了起来,但很快被斩于马下。
吐贺真摇了摇头,命令士兵站下阿图尔的首级,献给吴提可汗。
阿图尔绝望地挣扎着,当他看到柔然人身后的纥骨氏,眼中的恐惧,立刻变成了凶恶与怨毒,他高声对苍云喊道:“你我才是同族!都是敕勒族的血脉!你们居然帮着柔然,伤害同族人!你们对得起祖先吗?祖先的魂魄,必定为你们羞愧!”
苍云愣住了,一滴滴水,从潮湿的衣衫上坠落,被泥土吸收殆尽,只留下了一小片痕迹。
“你们也快活了不了多久了!柔然只会视你们为走狗!而你们背叛同族,必定不得好死!”
阿图尔留下最后一句诅咒,旁边的柔然士兵,朝着他的脖颈,挥起了刀。
苍云立刻闭上眼睛,蜷缩起了肩膀。
等她鼓起勇气,缓缓睁开眼时,发现竺一禅站在了她的面前,替她挡住了血腥的画面。
阿图尔死去的同时,受伤的阿伏至罗醒了过来。
他怔怔地望着四周,一副大梦初醒的样子,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当机立断地跪在了吐贺真王子的脚下,大声说道:“小的阿伏至罗,愿归顺柔然,为柔然可汗效力!为柔然王子效力!”
吐贺真